祈宴捂着嘴巴,冷汗涔涔地知道门外的声音完全消失了,才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双脚因为长时间蹲着,现在一阵刺痛,仿佛针扎般。
刚到这个世界,什么也不清楚的情况下自然不能贸然开门,免得招惹了一些不该招惹的东西。
而从门外那个东西尖锐疯狂的反映来看,他不开门完全是正确的。
门外的东西光是从声音引诱,却不做出实质的开门动作,说明游戏对它的限制就是没办法直接进入这个房间,所以它只能叫祈宴给它开门。
如果他不是稍微保有点戒心,而是主动代入任务角色给外面的东西开门的话,现在他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祈宴想着就一阵后怕,仔细摸索了桌子,把那一大串的钥匙带在了身上。
这么多钥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
他微微蹙了蹙眉,等到门外再无声响的时候,深呼了口气,还是打开了房门。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没有永远安全的地方,呆久了最后结局也是一个死字。
不如把心一横,主动去完成任务,劝说npc喝酒。
想到这个手心就止不住地开始出汗,祈宴咽了咽口水,表面上一脸镇定地迈出了房门。
门外一片漆黑,只有血色的月亮散发着幽幽的红光,照在漆黑一片的枝头上仿佛笼了一层薄薄的红纱,显得诡异又艳丽。
祈宴镇定地沿着长廊往前走,这里没有别的路,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大概就是游戏设计的通往大厅的路吧。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被这片黑暗给吞噬了一般,偶尔有树枝的影子微微晃动,祈宴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渐渐往前走着,觥筹交错交谈嬉闹声渐渐地跑了出来。
祈宴不禁松了口气,心里的恐惧感也被驱散了些,有声音总比寂静一片带给人的感觉要好多了。
他加快了步伐,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路过一个拐角,嬉闹声突然消失了,一片浓浓的黑暗笼罩着。
祈宴神色紧张地一步步靠近。
突然一声细若蚊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祈管家,你快来评评理。”
祈宴顿时脸色大变,不住地四处张望,想寻找到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又幽幽的响起:“祈管家,你倒是快来评评理。”
清幽的女声带着哀怨,声音拉长了,像在人心里挠痒痒似的。
祈宴心如擂鼓,手心都是汗。
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冒出了个女人的声音,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吧。
祈宴注意到声音来自于旁边一个树丛里,紧着身子朝那边走去。
他用手拨开遮挡视线的树枝,然后朝前面一看。
他的瞳孔猛地缩小。
一个身着白衣的娇弱女子握着一把扫把,楚楚可怜的站在一旁,神情悲怆,神色悲恸。
看见祈宴,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而女子旁边则站着一位小厮打扮的大汉,身强体壮,络腮胡,看着就不好惹。
只不过此时络腮胡本应该凶悍的眼里空洞洞的,竟是一片茫然。
“祈管家,我瞧这丫头扫的地也忒脏了,这里、还有这里完全都还是脏的。”
明明是嫌弃的语气,偏生像是一个机器似的,语调毫无起伏,透着诡异。
而那小丫头则是眼神哀怨地轻轻咬着唇,美目流转,竟向祈宴抛了个媚眼。
“我没有,我今天扫了整整一个时辰,明明已经扫干净了。”
祈宴往地下一瞅果真干干净净,整洁异常。
刚想说话,可一瞧见那女子略微得意的眼光和那络腮胡空洞麻木的眼神。
这种情况下他该回答吗?
那女子看见祈宴久久不说话,神色变得有些着急,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
轻轻跺了跺脚,眼神哀怨地盯着他,红唇轻吐:“怎么?你快点帮我评评理呀。”
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祈宴被盯得全身发麻。
一步步准备朝后离开,但是那女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五官也开始变得狰狞。
祈宴心头跳个不停。
“快点帮我评理啊!”
似乎是丧失了所有耐心,本该柔情似水的嗓音变得尖锐可怖,像是铁钩在铁板上划过般刺耳。
祈宴面色苍白,这下无论是回答还是不回答都要死路一条了。
从他好奇看到这一幕开始,他就算是跳进了这个坑里。
莫非他今天就要死在这个游戏里?
祈宴面露挣扎之色,好不容易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难道就这样放弃?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
祈宴用力捏紧了拳头,不小心碰触到了腰间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