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凛,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准备往前跑。
可是突然有什么东西叼住了他的衣服,还有更多的东西在朝他靠近,越来越近。
心如擂鼓,突然他从兜里找到了一个放了很久的打火机。
这个打火机是上上次游戏他那个已经牺牲了的兄弟送给他的,本来他打算一直留着做个念想。
可现在生死关头,也顾不上了。
他咬了咬牙,飞快地转身,“嚓”地一声点燃了打火机。
突然亮起的火焰一下子驱散了这浓厚的黑暗。
罗威的眼睛处于黑暗中太久,当光亮出现的那一瞬间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待他睁开眼的时候,几乎要大叫出声。
身后一个腐烂的不成人形的人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衣服,这个人头是长在枝头上的,身子拉长,轻轻甩动,就开始不停地往下淌血。
而更令人恐惧的是每个枝头上都有一个这样的人头,面目全非,不停地向外淌着鲜血。
此时它们都目标明确的逐渐朝罗威靠拢,张开血盆大口,浓浓的腥臭味从它们口里不停地朝外溢出。
罗威手上一刻不敢停,立马用手中的打火机去烫那个一直咬着他衣服不放的那颗人头。
然后随手将打火机丢进了树林中,后面随即燃起熊熊的火光。
身后响起了痛苦哭喊的尖锐叫声,蛋白质被燃烧的气味钻入鼻子里。
罗威小跑着离开了,离开了那片区域,夜色不再如此漆黑一片。
血红色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罗威手上,倒显得几分诡异。
走过那片林子视野逐渐变得开阔,慢慢地又变回羊肠小道。
罗威心里立马打起十二分警惕心。
弯弯曲曲的小道两旁种着几棵茂盛的树,枝干树叶茂盛,小小白白的花开得正好,有几朵被风不小心吹落的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面上。
青石板的小路上已经是被这小白花铺成了一条鲜花大道。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小野花的清香,令人放松身心,仿佛要忘记所有的烦恼和不开心的事情,就连这逃生游戏也置之脑后。
罗威昏昏沉沉地差点就想靠着树干沉沉睡去。
关键时刻还是保留了一点清醒的意识,用力咬破舌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涌上喉头,他这才立马恢复了意识。
意识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的罗威一阵后怕,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若是他刚刚真的靠着树干睡着了,恐怕就真的要长眠于此了。
罗威捏紧了鼻子,快步地朝前走去。
前面是一座木质的小木屋,屋子里闪烁着温暖的橘色的光芒,仿佛就是为了给疲惫的人提供一个休憩的港湾似的。
暖色的光芒让人想到海上的灯塔,坚定而又温暖的颜色。
罗威往后面的来路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完全浸在了黑暗中,看来退路已经是没有了。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虽然在这种场合下出现一个温暖的小木屋,正常人的心理都是会认为它绝对有问题。
可先如今,就是刀山火海,他罗威也要去闯一闯了。
他咬紧了牙关,将刚刚咬破舌尖的血尽数吞进了喉咙。
越靠近那间小木屋,不知道为何,他越是有种极其放松的感觉,仿佛那间小木屋就是终点般。
一股子饭菜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刺激着罗威的味蕾,温暖的灯光,饭菜的香气,都让挑战着罗威已经快不足的意志力。
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是逃生游戏,再一次咬破自己的舌尖,利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走上小木屋的台阶,从外面的窗口可以看见屋内温暖的被褥,暖色的灯,还有案几上摆放地整整齐齐的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罗威很是谨慎地现在四周观察了一遍,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
没错,就是一间温馨的房间,似乎没有别的什么问题。
正当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一道丝网从看不见的角落被喷射了出来,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了眼睛和嘴巴鼻子。
白色的蛛丝柔韧而富有弹性,罗威使劲挣扎,没有挣脱开,反而觉得勒着自己的丝网收缩得更紧了。
他赶忙不敢再动,盯着外面,寻找机会脱身。
首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捋头发从天花板慢慢垂了下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头发往下垂。
然后是一张苍白的脸猛然出现在了罗威面前。
眼神空洞,令人恐惧的是她的脸上都长满了绒毛,嘴也宛如蜘蛛的口器,这个身子宛如一只巨型的大蜘蛛,倒吊在天花板上。
眼球无神却缓慢地转着,最后定格在了罗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