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张治中看着沙盘,平静的道。
“淞沪战局,终至于此,舍我一旅,保淞沪全境安稳。
鬼子已将重兵调往汇山,减轻金山卫压力,若有余兵切莫管我,全权支援金山卫。
金山卫存亡,乃淞沪战局主动权是否还在我手。
海陆空三军袭我,幸甚至哉,老师务为我伤悲。
既死,已保全家国,吾已无憾!
学生,显谋绝笔!”
听完,张治中拳头猛然一紧,闭了眼睛,许久之后才指着电话道:
“给我接17旅。”
“司令..电话线好像..好像断了..接不通。”通讯兵回道。
“接不通就给老子继续打,打通了为止!”
张治中怒吼一声,一把将桌椅的茶杯轮到在地。
伴随着哗啦一声,杯子碎成了一地。
“我如何和秦老先生交代啊!!”
张治中捶胸道,秦枫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最爱的学生,更是他的恩师,辛亥革命先烈,秦淮唯一的儿子。
与此同时,汇山战场,一团防区。
“团座,一营没了!”
短短的六个字,却让不少人心中一沉,仿佛之前因为胜利累积豪情在一刻烟消云散。
无数人已经麻木,因为随时都有战友,甚至自己的爷兄死在战场。
甚至还有不少人,哪怕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战场。
此刻却吓得害怕的蹲在一角瑟瑟发抖。
也有一些老兵油子,吸着烟卷,笑眯眯的看着天边的夕阳。
夕阳如血一般的红,但相比到处都是残破尸体的战场来说,夕阳多了一分宁静,这是老兵心里的归属。
今天只是鬼子进攻的第一天,他们知道,像这样的进攻后面还有很多。
也有一旁识得几个大字青年,用身的血在布匹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