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来!”袁术回过神来,对周围内侍说道,内侍应声而去。
“回来!”内侍不知所措站在殿前,转而,只听袁术又道:“用本将的车架。”
众人见袁术此等模样,心下诧异,默默看着袁术好半天才转过心神,回到席位上。
袁术心下欢喜,心知自己虽从前世久闻周郎之名,可对其经历、出身也是乏善可陈,问向杨弘:“周瑜其人,公请细细道来?”
杨弘受命,答:“周瑜,字公瑾,庐江舒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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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周尚、周瑜叔侄对坐而弈。
“公瑾不是已然见过小霸王了么?怎么又随我来了寿春?”周尚看着面前风神俊朗的侄子,大惑不解,“莫非伯符非英主也?”
周瑜捏住一枚白棋,随手落子,笑道:“叔父憋了一路的困惑,终究没能忍住?”
周尚苦笑不已,执黑棋而落。
“自初平元年至今,我与伯符相交七年,深知其为人,此番扫荡江左,周氏一族数千甲兵、粮秣舟船尽数送予伯符,现今他拥兵数万,文武俱备,威震江东,有立业之基,护得宗族万全,算是全了我与他的情谊了!”
周尚诧异道:“你是这样想的?”
周瑜颔首,继续说道:“叔父以为呢?”
周尚抚须道:“此番你为袁公而来?”
“叔父,你输了!”周瑜指了指棋盘,对周尚的问题避而不答。
周尚看了一眼已成死局的棋盘,叹道,“乱世汹汹,天下如棋,公瑾可一展所长也!”
没心思继续对弈,叔侄观看房前小雨淅沥,默然相对。
一青衣仆从自雨中来,道:“主人,袁公请公子入府,袁公车架在府前了。”
“何事?”周尚问道。
仆从答道:“据说,袁公帐下诸公对奏,长史弘荐公子入府,袁公派车架前来。”
周瑜道:“请稍待片刻,待我沐浴更衣再去。”
片刻后,周瑜沐浴更衣后,执伞而行,坚辞车架,按剑而行。
周府距离袁公府邸不远,不一时便已经到了。
袁术爱华服美人,奢侈无比,府邸极为庞大,几乎占据寿春南面,其间侍婢来往,禁卫森然,俨然王侯做派。
周瑜见怪不怪,自己本是豪族,方今乱世,礼制崩坏,袁术如日中天,二袁呼应南北,势力强大,强大的人怎么做也不会有人说是僭越,反而认为理所应当。
这天下,实力强者王之,谁顾得上谁呢?
入得大殿,灯火通明,内侍分立,却有左右四人,正中一人。
白发官袍,正襟危坐者,长史杨弘;愤愤不平,痛心疾首者,主簿阎象;沉默寡言,一言不发者,幕僚袁涣;眼珠四转,左顾右盼者,正是接替周尚的丹阳太守袁胤。
此四人,袁术之智囊。
正中一人,皮肤白皙,容貌昳丽,身材颀长,华服玉冠,不惑之年却似三十余岁,年富力强,正是江淮霸主,袁公路!
只听他笑道:“周郎周郎,何来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