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也不算高,只有一丈多高,勇猛一点的士卒甚至不需要攀爬器械就能够攀上墙头,当然,前提是不受干扰。
“将军,你看!”
宫门上的南军将士看见宫外乱军打起了旗帜,只见上面大书四个大字“奉诏讨贼”!
趁着这准备攻城器械的时候,乱军之中冲出一骑,勒马停步。
南军将士仔细一看,他们认得,正是大鸿胪种嵩后人,越骑校尉种辑。
只听他大声吼道:“南军将士,我乃越骑校尉种辑,今日奉诏讨贼,快快放我入宫!”
说完,还将手中的白色绢帛张开,大声念道:“朕闻人论之达,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
近日曹贼弄权,欺压君父;笼络党羽,败坏朝纲;赖赏封罚,不由朕主。
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等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
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轸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
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三慎之,勿负朕意。建安二年春。”
大汉四百年的权威根深蒂固,南军将士虽然效忠于曹司空,但是却也不敢真的对天子不敬。
此刻南军将士们看到种辑口诵血诏,一身正气,也不敢断定事情的真假,纷纷犹豫不决,看向自己的上官。
南军守卫宫门的校尉是跟随曹操从谯沛起兵的老卒,积功至城门校尉,对汉室可没什么忠臣可言,在他心中,只知道曹操给自己带来了荣耀与官爵。
看见种辑在宫外蛊惑人心,他张弓搭箭,箭如流星,一箭正中种辑的盔缨。
“乱臣贼子,巧舌如簧,我等守卫宫门,护卫陛下。你持矫诏,率乱军冲击宫禁,死罪!”
说完,对左右将士高呼:“将士们,宫门之内,陛下正看着我们呢,为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
这时,南军将士们才有了主心骨,纷纷同仇敌忾,截击乱军,等候于禁的城防军。
种辑盔缨被不知名的小将射落,哪里还敢在阵前逗留,满脸惭愧的回到董承身旁,说道:“这必定是曹操死忠,万万不可能投降,将军速速攻城,迟则生变!”
董承明白,大手一挥,准备好了的乱军摆着阵型冲击宫门,整齐划一的步伐,还有独有的汉军呼号。
羽箭横飞,杀声四起,血肉横飞。
两军交锋激烈,有鲜血染红了宫墙,血红血红的。
片刻后,乱军攻势越发凌厉,南军也毫不示弱。虽然只有数百人,防守艰难,阵线却一处未失。
与此同时,城南一处巷子内。
“伯宁,无须如此担忧,董承虽然挟近万乱军,我料南军还能再守半刻钟。”
说话的正是曹操留下的大将于禁,宛城一战,张绣降而复叛,全军崩溃,只有于禁率领的部队军容严正,救了曹操一命。
自那以后,曹操十分信任他,将许都附近的军队交给他,于禁成了曹操帐下除了曹氏、夏侯氏之外的外姓重将。
满宠相信于禁这位沙场老将的判断,接口说道:“曹洪将军,自北门入,想来也过不了多久了。那,我们就再等等!”
于禁按剑而立,抚摸着宝剑,心里却想着,曹氏亲贵不满于我,对自己这些外姓心怀忌惮,且把首功让给曹子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