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坐在医院的凳子上,伸着手审视自己满胳膊的伤筋膏药和创可贴。
他脑子里毫无征兆地响起了苏蕴哲之前的那句话。
“四舍五入,伤筋膏药就算是你们的定情信物了。”
苏蕴哲挥着照镜子似的同款伤痕累累的手臂,苦中作乐地用手背捶了一下膝盖:“诶,脑子一热见义勇为的后果也挺好,至少伤好之前都暂时不用上工了。”
丁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么没有追求的吗?”
“什么叫没有追求,当代年轻人的梦想难道不就是啥都不干还有钱赚?”苏蕴哲得意地展示了一下满胳膊的膏药,“我现在不就是达成了大多数年轻人的梦想了吗?”
苏蕴哲高兴了没两秒,又满脸惆怅地垂下了手。
“你又怎么了?”丁瑜见怪不怪地随口问道。
“我忽然想到,我两只手都受伤了,那我怎么洗头啊?”
虽然伤筋膏药确实不影响洗头,但是在接住下坠的宫灯时,丁瑜和苏蕴哲的手掌都被打磨得并不平滑的木料边缘划伤了,甚至两人在合力抓住宫灯骨架时也有不少的木刺扎进了手指里。
丁瑜无所谓地甩了甩头发:“去理发店洗啊。再不行,让你家小光帮你洗呗。”
苏蕴哲用手背摩挲着下巴,忽然露出了一个想入非非的坏笑:“诶你说,要是小迪来给我洗头刮胡子,琰琰给你洗头刮胡子该多好!”
丁瑜甩过去了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但凡多吃点花生米,你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什么就喝醉了?”苏蕴哲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腰板,“再怎么说,我们俩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洗个头刮个胡子怎么了,这叫互帮互助。俗话说得好嘛,有帮有还,再帮不难!”
“什么乱七八糟的。”丁瑜嫌弃地皱紧眉头。
旁边帮他们处理伤口的两个医生摘了口罩手套,憋着笑道:“这帮来帮去的,说不定就帮出感情来了呢?”
年纪大一点的那个男医生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丁瑜的肩膀:“小伙子没怎么谈过恋爱吧,怎么这点套路都不知道?得跟你这个朋友好好学学,不然你以后的女朋友很容易被别人撬走的。”
“……”丁瑜看着两个医生哼着歌结伴去洗手的背影无语凝噎:现在医生还搞买一送一的活动吗,买个伤口处理送个情感指导?
“你看看人医生就是通透!”苏蕴哲揽过丁瑜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小声道,“说不定你跟琰琰你们俩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在一起了呢?她对你可是有老婆粉滤镜的,再加上你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你俩就成了呢?书粉变老公,老婆粉变老婆,完美!”
丁瑜理智得仿佛一个假粉:“我先不说事业粉这个事情。榴莲老师现在自己都带着颈椎固定器住院观察呢,还给我洗头刮胡子?苏蕴哲我劝你做个人吧。”
苏蕴哲真的想把他脑子里的东西掏出来看一下,看看装的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浆糊这么头铁:“我就是打个比方,没让你现在就让琰琰来帮你!还有,我都开始跟着小迪叫上琰琰了,你怎么还在叫榴莲老师,你这样何年何月能把你的老婆粉娶回来当老婆啊!”
“我只是喜欢榴莲老师的书而已,对她本人就只是书迷对作者的那种喜欢。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就成了我喜欢榴莲老师呢?”
苏蕴哲举起双手投降,但是嘴里依然不放弃地道:“好,那我问你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