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歌把这件事情的缘由和闺蜜顾知宜说了个大概,果然正常人的反应都觉得这个恋爱合约和天方夜谭差不多,只有向歌这个恋爱脑满怀希望:“他好像还挺信任我的,不然也不会跟我来开房了。”
“废话,我的家被火烧了,身无分文,此时一个路过的美女告诉我她是我父亲给我找的女朋友,还开了一家旅馆,我当然想跟着她去吃软饭。”
向歌:“你怎么把天底下的男人都想的那么坏?”
“我没说他是坏人,我说他是软饭男。”
“呸呸呸!我不许你说我未来的老公。”
“人家都还没和你签合同,你就那么着急改口了?”
向歌心里早已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她勾着唇角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了句:“我都把人拐来我的旅馆了,你觉得我能轻易把这个到手的男朋友给放跑么?”
作为一名独立室内设计师,坦白的来说,她呆在工地里几乎用不上自己的美貌,但现在不同了,他拐了个男人到自己的旅馆里。
不就是靠脸勾人么,这有什么难的?
隔天一早,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去楼下买了两盒小笼包,直接敲响了谢修远的房门。
谢修远是直接穿着浴袍来开门的,他头发干燥,并没有洗过澡的痕迹,好像是才刚刚起床。
向歌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呀,谢同学。”
被打扰睡眠的谢修远显然并不高兴,但他邀请她进屋的手势又很有礼貌,显然谢教授应该没少对他在人际关系上面做过培养,他虽然是个没有共情能力的人,但所作所为都是社交社会里最礼貌的待人方式。
向歌殷勤的把早餐摆到桌上:“谢同学,我们家楼下的这个小笼包特别好吃,你赶紧来尝尝。”
“你对我帮助了太多,我不能在接受你的好意。”谢修远看到桌子上的小笼包,好像很担忧欠她的人情。
“出门在外,谁还不会遇到点麻烦呢,我们是老同学嘛,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有什么需要的你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向歌摆出老妈劝架那一套,语气学了个三分像,又说,“你也可以找我聊天,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会聊天。”
谢修远注意到她今早穿了一条艳丽张扬的暗红色包臀裙,好像还把头发烫卷了。
看到谢修远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裙子上,向歌知道展现的机会来了,她拉开椅子坐下,调整了坐姿,刻意让自己的身形保持“S”曲线,往他面前的碗里夹了一个小笼包,然后伸出一只手撩自己的头发,和他商量:
“谢同学,一会儿我们去市区逛逛,我给你买两身衣服?”
昨晚向歌在网络上搜了一下浦大教职工宿舍楼的火灾案,关于自杀他杀的言论,警方并没有给一个确切的答复。看来是还没结案,她总不能让他一直穿着睡衣。
不过略微有些死板的谢修远却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我不想欠你人情。”
“我是你的合约女友不是吗?”向歌甩出一张终极底牌,“其实,我三天前就收了你父亲给的合约女友费,只要你签个字,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谢修远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她:“不是约的昨天签?”
“那是你和我签,我和你父亲的合约已经签过了。”
两个人的谈话被忽然响起来的敲门声打断,她以为是袁枫进来打扫卫生,打开门才看到外面站着两个陌生男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好像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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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谢修远的邻居傅老师,因为他是浦大的老师,因此也住在教职工宿舍楼,谢修远从小和傅家两姐弟一起长大,傅东楠的姐姐还是谢清槐教授的学生。
这次发生火灾,谢教授被警方怀疑死于他杀,房屋被封的那一天晚上傅则然特意去了一趟警局,想把无家可归的谢修远接到自己家里住,没想到扑了个空,今早打听到谢修远暂住在城中村这家小旅馆里,便想来帮助他。
傅东楠打量了一眼这屋子里的装饰,有些嫌弃的说道:“修远,这屋子你怎么住的习惯啊,我家书房和书桌,研究器材什么的都有,你和我住一屋呗,还能和我姐讨论一下学术问题。”
傅东楠吊儿郎当习惯了,坐没坐相,身子靠在旅馆的沙发上,说话时还不停的往向歌身上瞟,他总觉得这个姑娘眼熟,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谢修远会选择住旅馆,正是因为他不喜欢欠人情的性子,今天傅则然专程找上门来,他还是礼貌的拒绝了他们一家人的好意和帮助,甚至也没让傅则然帮自己垫付房费。
他解释道:“这位向歌同学是我爸爸的熟人,我已经答应了接受她的帮助,在这里订了一个月的房,就不麻烦傅叔叔了。”
因为谢修远的客气,傅则然还要赶着回去上课,并没有在房间多呆,随后便带着儿子傅东楠离开了。
向歌一直把他们送到楼梯口,折回来时便看到谢修远已经把桌子上的早餐垃圾收拾干净,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再呆下去,摸了摸头发,忽然听到谢修远问了一句:
“向歌,刚刚你说的那份恋爱合约,我能看看吗?”
“你要签吗?”
向歌愣了一下,赶紧站起来:“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楼上拿给你看。”
出了房门,向歌边走边做深呼吸状,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从模拟恋爱到正式恋爱,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