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有你吗？”陈榭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他朝她招手，“过来。”

孟清荷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那今晚就委屈你睡凳子了。”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身上总是洋溢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不，应该说娇纵。

还有她时不时释放给他的熟稔感，都让陈榭有一种被动感。

陈榭拧眉，这种感觉很糟糕。

一等孟清荷靠过来，他就直接伸出手把人拉过来，不由分说粗鲁地把人按在硬、硬地木板床。

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孟清荷被他的举动惊住，挣扎着想推开他，结果陈榭直接把她的两只手给按在头顶，以一种看商品的眼神上上下下审视一遍她，最后眼神落在她因为羞愤而不断起伏的胸口。

孟清荷没想到他会这么对她，把她压在床上，她信任的人对她作着最恶心肮脏的举动。

把她当成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阿蛮的美好形象在她心里轰然倒塌，她其实该明白的，这不是她记忆里的阿蛮，只是一个长得相像的人而已。

她突然安静下来，深沉且冷静地看着陈榭，像是要把他的脸刻在脑子里。

陈榭对她的安静只是看一眼，然后粗糙的指腹刮过她的脸颊，滑滑嫩嫩，粉红饱满的脸颊跟蜜桃果肉一样，他恶劣地捏起脸上的一团肉。

他吓她：“把你卖了，肯定值钱！看看这脸嫩得跟水豆腐一样！好看又好吃！”

“我讨厌你！”以为一直沉默着要当娇美人的人突然说话，陈榭不妨，直接被她一把推到了地上。

屁、股着地，他摔的时候用手撑地，还挫到手了。

陈榭抬头看向床上已经坐起来孟清荷，鼓着脸颊，憨态可掬的模样，乖乖巧巧，但一对上她那双又含着眼泪的眼睛，晶莹剔透的双瞳里倒映着自己狼狈的样子，陈榭抹了把脸，不耐烦看她哭。

“我讨厌你！”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向他重复着这句话。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牵扯到了陈榭的哪根神经，他自嘲一笑，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不怕多她这一个，拍拍手站起身，把她从床上拉开，自己躺上去，闭上眼睛，这回是真不打算理她了。

他就是爱心泛滥，净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以后懒得管她了，陈榭心里有一笔账，上次赵彤两次前前后后给他五百块，这笔钱就一个孟清岳就够了，孟清荷算是拖油瓶的那种。陈榭有预感，要是他再管这麻烦精的事，他五百块钱打水漂不说，他最后连点油水都没有捞到。

孟清荷看着陈榭闭上眼睛，她想说些什么，但她前一刻刚刚放下话，她的骄傲让她没办法开口，而她又不敢出门，只能将就地缩在角落里，抱着腿看着煤油灯发呆，手里握着先前陈榭放在桌子上那块玉佩，似乎这样就会有所安慰一样。

陈榭没有再说要吹煤油灯，那管灯芯就一直亮到了早上。

第一声鸡鸣的时候，陈榭就睁开了眼睛，他转头看向房间里某个角落，麻烦精整个人团着他的被子睡得舒服，一点也没有因为靠着墙壁睡而显得狼狈。

昨晚后半夜他还醒了一次，房间里有个人就是睡不安稳，昨晚他看见麻烦精缩在墙角冷得牙齿打颤，思来想去还是把仅有的一条被子扔她头上。

把被子扔过去，人没醒，他也觉得省心，一觉睡到天亮。

陈榭穿好衣服出门，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带着一脸水汽，看着孟清荷娇甜的睡颜，抬手毫不怜惜地抽走她身上的被子，弄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