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无辜?
等安海走了苏塘才缓过神来,两个人只能交流这么两句,毕竟在宫里头看上去不相干的两个人交头接耳并不好。
她理了理袖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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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婕妤的怀孕的事终究是传到了太后耳里,这日初晴,太后便把皇帝叫到了自己跟前,洗过第一碗茶后的茶叶上下起伏,姿态优美,闻着甘甜。
李筠轻轻抿了一口,听着太后道:“哀家总觉得是被些儿女私情气糊涂了。”
皇上便笑:“怎能呢。”
太后手上的佛珠不停的转着,她发间的白丝更衬得她沧桑了几分,半响后才叹气。
“让那孩子来看我吧。”
太后不能为了自己的喜好致皇嗣于不顾,再怎么样,秦婕妤的孩子不能成了这宫里的弃子。
这声指令被下人听着了,一路从慈宁宫赶到长春宫,在外面说事的时候,苏塘还在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她开着技能瞧见了,又从秋梨那听了一遍事情原委。
接着就被秦婕妤叫过去,这几天秦婕妤的气似乎是还没消,对苏塘的态度说不上是冷淡,但少了些耐心。
但这次见到苏塘时,她又有些惊慌了,攥着她的手道:“阿塘,太后她叫我去面见,她上次那样说我......这次我该如何?”
她确实有些怕了,上次太后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她落得那样难堪,又直言说她是狐媚子,这次却因为她肚中的孩子让她去见,万一自己又不如她的意了怎么办?
她抓着苏塘,仿佛抓着了救命稻草。
要说这孕中的女人似乎智力退了些,倒也不可厚非。
苏塘有些好笑,太后要见秦婕妤是给她一个机会,又怎么会再来一次那样的结果?
苏塘安抚她道:“无事,主子安心去就好,太后娘娘并不是记仇的人。”
“不。”秦婕妤倒真像是害怕了,拉着苏塘的手力气极大,长而锋利的指甲几乎要把苏塘的手给掐破了,她哭着道:“阿塘,你陪我去吧好不好,嗯?”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做梦,她梦见青罗,那个和她从小到大的人,青罗流着血泪,趴在她肩背上,在她耳边森森的问她为什么要放开她的手,为什么不救她。
她又想起那日秋梨来给她汇报,说青罗被拖出慎刑司的时候都看不出来人样了,眼睛和鼻子都糊在了一起。
她想着想着,快疯了。
苏塘的手被秦婕妤掐的有些疼,但是她还是温和的笑,像是晚间轻柔的风,让人心浮气躁的心舒适下来。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秦婕妤的后背,柔和到了极致。她安抚着她,“好,奴婢会护着你的,主子要相信奴婢。”
秦婕妤抱紧了她,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还有苏塘,还有苏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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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秦婕妤便起来了,苏塘给她梳发换装。
怀了身孕的人不能施粉黛,所以她便素面朝天,可若是平时还能瞧得几分清丽,可明显这几天秦婕妤的状态很不好,就连眼底下,都能看见一片深色淤积,唇色也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