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委屈的神色好似在说,
“我天永商会,为你们收刮倒卖赚了多少油水,不给我做主我就不走了!”
张四秀得知消息,一壶一壶喝着烈酒,跳脚骂娘的事儿没少做。
可总不能拿年轻少帅出气吧,说的好听点人家是奉命行事,就是往坏了说,年轻人再败家,败的也是大帅的家,败的也是西城的家。
在西城土地为官行政,要搞清楚西城姓什么,姓阎。
张四秀和李凤民为政晋南作虎作威,谋得还是西城的钱,吃的还是阎帅的财。
说到底西城还是阎家的土地,阎志国要真在晋南出了什么差错,保不齐第二天就会有二十万晋军杀向此地。
二人绞尽脑汁,最终只能取了个折中的办法。
李凤民设宴,与阎志国先礼后兵,就算不能拉其同流污,至少也要让其相安无事。
很快,今日的宴会主角,大摇大摆走进雅间落座。
还是原来的君子馆天字号,阎志国熟悉到都把此地当自己家了,毫无顾忌喝酒聊天,欣赏着舞女的妙曼身姿。
等到年轻人酒足饭饱,才一拍脑袋懊悔般想起身边还有人,
“李司令,你看看我这性子,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张司令怎么没来,还有这坨,不好意思,这位是?”
李凤明神色尴尬,合着年轻人真就是来吃喝潇洒,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被阎志国“口误”一坨的钱老板更是欲哭无泪,满身的肥肉一阵颤抖,心里不知道问候了多少遍年轻少帅的祖十八代,
“少帅,这位是天永商会的钱老板,你们应该见过,四秀昨日受了风寒”
李凤明提醒后,阎志国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一时哽住的李司令目光呆滞,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缓开口,
“少帅,您看这西城禁烟一事大有所成,底下的弟兄们等着军费,心疼的紧呢”
阎志国转过头来,一脸的无辜,
“我不心疼啊,我都不心疼他们心疼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看着年轻人一脸无赖模样,李凤明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
“少帅,我的意思是说,禁烟一事闹到满城风雨,会不会太大了些”
阎志国心中冷笑,这是想让自己收手啊,年轻人伸出右手拍打着李凤明肩膀,
“大?不大啊!而且谁告诉你六政只有禁烟一条了?”
李凤明没有压住喉咙的一口酒,被呛得剧烈咳嗽。
自己辛苦半天,感情年轻人真拿鸡毛当了令牌,不仅是禁烟,连六政也要一起搞定,李凤明一刻也不愿停留,告罪一声连忙离开。
天字号雅间内,就剩下两人和一群舞女。
阎志国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钱老板心里直发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快哭出了声,恨不得大叫一句,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