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笼正对着大门,祝理买了猫粮回家,一开门就看到猫崽子静静地望着大门方向。
他愣了一下,然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祝理将袋子随手一放,走过来,把猫崽子从笼子里抱了出来。
于是注意到了那两个分文未动的碗。
祝理有些惊讶:“怎么没吃?”
沈总:……
沈总挣扎着要下去,祝理便撒了手。
然后眼看着猫崽子走到笼子里,低头。
伊丽莎白圈竖在地上,猫咪扒拉了半天没能碰到碗。
祝理:“噗!”
笑过之后,又有些懊悔,抱起猫崽子,安抚的摸了摸:“是爸爸没注意,忘记你还戴着这个了。”
他颠了颠手里的小东西,往茶几走去,把猫崽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撕开猫粮袋子,想了想,倒了一些在手里,递到猫咪嘴边。
沈总抬眼看了他一下,纠结了不到半秒,乖乖的伸舌头够食。
要跟祝理说吗?不说吗?
有谁可以商量呢?
沈总迷茫又无措。
祝理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
回家,做饭,吃饭。洗澡,然后抱着猫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无聊的肥皂剧,助理一边看,一边跟猫分享着观后感。
然后自己笑出声。
沈总乖乖的蹲坐在他的怀里,时不时抬眼看他。
他想告诉祝理,因为自己这个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很不安。
但听着祝理在那叨叨着一些废话的时候,又忽然觉得,算了吧。
算了吧,告诉他也没有用,难道祝理能把我变回去吗?
但他现在很高兴,看起来很喜欢这只才认识没多久的小猫咪。
如果他知道这其实是我的话,不是白开心了吗?
何必惹人担忧呢……
不过,不告诉祝理这只猫本体其实是个人的话……有时候,就不得不,面对一些,尴尬的情况。
比如说现在。
祝理正在上网查“小猫一整天不上厕所会是什么原因”。
而猫本猫,其实还在憋着。
沈总很想嘘嘘。
特别想。
尤其是祝理问了那句:“欸?皮皮你今天嘘嘘没有啊?”
之后。
沈总终于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并确定了不是自己听错。
心情复杂之余,就是尴尬。
超级尴尬。
那,你也没给我嘘嘘的机会不是?
这内里要真是只猫,这会估计随便找个地就嘘了。
可惜不是。
不能随便找地解决。
祝理家就一个厕所,和浴室在一块。
而从他回到猫身上,到现在,唯一的自由的时间,就是祝理洗澡那会。
厕所和沈总,这么近却那么远。
祝理放下手机,朝他叹气:“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不,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祝理在猫笼里放了一件不要的旧衣服,然后把猫放进去,叹气:“你今天一直没嘘嘘,我不能把你放床上,万一你尿床上了怎么办?”
沈总:……
沈总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衣服,又看了眼祝理。
沉默。
不能尿你床上,但可以尿笼子里是吗?
笼子难道不是我的床?我今晚难道不是睡在笼子里?
好歹给我一个文明点的解决方案?
显然,祝理不会有“猫也需要去厕所上厕所”的想法。
他给猫崽子说了一声晚安,就关上笼子,然后自己爬上床睡觉去了。
沈总憋得膀胱爆炸,不敢闭眼,生怕自己一睡着,松懈了,就会做出让他恨不能自杀的丑事。
但生理机制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克服就能克服的。
睡意打败沈总的那一刻,另一种东西,也同时突破了沈总的控制。
他缓缓合上眼,脑袋往下面栽。
身体倒在衣服上的时候,感受到放松的快、感。
然后一阵温热,从腹部蔓延。
睡得香甜的沈总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祝理打开笼子,然后懊叹了一声,把沈总吓醒。
他睁开眼,还没回神,左顾右盼,一脸彷徨。
然后鼻子抽动了两下,感觉闻到了什么……脏脏的味道。
祝理把猫崽子从笼子里提出来,绝望的哀嚎:“你真的……”
祝理叹气:“幸亏昨晚没让你上床。”
沈总:?
沈总迟疑的反应过来。
低头看了眼底下的旧衣服。
和自己还湿漉漉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