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队，一晚上了她就跟个哑巴似的什么也不说，我猜多半是等律师。”一个警员说道。

曹文发故意摇头说道，“你看都过去多久了，等律师也早该等来了。对了，你们联系了她经纪公司吗？出了这种事她经纪人也不出个面？”

“联系了。对方说支持警方依法办事。”

曹文发一直注视着江暮染的动静，发现他们在进行这段对话时她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就知道她要么醒了，要么一直没睡。

“江大明星，江大队长！既然听见了就说两句。骂骂这么无情无义的经纪公司也行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倾城娱乐已经公开发表声明，要和你解除艺人合同。”曹文发试图摧毁江暮染的心理防线来引诱她开口说话。

“我没有罪。”江暮染终于睁开眼说道。她没睡着，她不至于心大到能睡着的地步。她在思考，思考导致她坐在这里的幕后推手有哪些。

从警察对她的审讯中，她大概了解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涉嫌贩卖窝藏毒，数量巨大。

涉及到毒，能联想到的人就明确了杜家，杜青云。

可若是单单是他栽赃陷害，警方的证据链不可能如此完美无缺就好像一切证据都准备好了，就等她落网似的。所以杜青云后面的人暂时待定没准是二十年前包庇过他的同一个人。

也许还有一个人，一个江暮染不愿意承认的人傅云秋，傅天真的父亲。他倒不需要用栽赃陷害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只需要简简单单，借刀杀人就能让江暮染身败名裂，难以翻身，更别提今后见他的宝贝女儿了。

可他怎么借的刀？借谁的刀？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令江暮染心头一跳她的身份暴露了！秦家的人来了。

若当真是秦家，倒也不惊讶为什么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和迅猛了，她是不能出秦城半步的半步必死！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一位父亲保护自己女儿的决心。傅云秋下手太狠，狠到江暮染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面对傅天真。

现实会让所有理想主义大打折扣，那句“因为爱情”仿佛南柯一梦。

“你还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曹文发讽刺道，“人证物证确凿，你以为不承认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曹文发的声音将江暮染拉回到现实。说真的，江暮染除了坚持自己无罪外，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找出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护，因为就像曹文发说的那样，人证物证确凿。

先说人证。一个被抓的吸毒者供述自己“货”的来源是金棕榈的包厢公主露露，可警方在寻找过程中发现，露露早在两个月前就被金棕榈开除，不知去向。就在警方毫无头绪的时候，另一位被抓的吸毒者供述自己的“货也”是在金棕榈公主手上买的。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于是警方盯上了金棕榈包厢公主的领班梅燕。梅燕交待了自己让包厢公主散“货”的事实，但坚持说自己是被人威胁。

在警方再三确保安全的保证下，梅燕才艰难说出江暮染的名字。而至于物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江暮染发短信交待给梅燕的地方找到大量的“货”，足以死刑。

而那条短信确实来自江暮染的号码，在江暮染的手机上，警方也恢复了被删的原始短信。

环环相扣，看似能将人理所应当的缉拿归案。

江暮染不再理会曹文发，再次闭上眼。曹文发带来的唯一有效信息是：顾倾城已经做出了决定。

可倾城娱乐不派律师来替她打这场官司，现在还能有谁能名正言顺，不顾声誉的来帮她？

曹文发对江暮染的再次沉默有些恼火。按理说，他们人证物证都有，可以直接发布通告宣布江暮染涉嫌犯罪的事实。可上面却一直压着，难不成江暮染还能在证据面前全身而退不成？

“我劝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了。给你提供“货”的人是谁？你们通常怎么交易？出“货”量那么大，不可能是二道贩子吧？总之，你的犯罪事实已经板上钉钉，识相点把后面的人抖出来，还能减减刑。”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大不了多费点时间查给你供货的卖家。但你可想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到时候别怪我没给你宽大处理的机会。”

曹文发威逼加利诱说了好一阵，可江暮染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他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于是换了策略，“其实我搞不明白，像你这样的明星为什么会贩，娱乐圈吸也就算了，可你胆子也太大了。总不能是缺钱吧！明星还会缺钱？”

“我刚才看了几分钟你今晚不对，现在早过了十二点，应该是昨晚的表演，真的厉害！完全没看出来是一个人用声音分饰两角唱情歌。对了，你告白的女孩儿怎么没来？幸好没来，不然看见你被抓一定很难过吧？”

江暮染再次睁开眼。看向曹文发，似笑非笑，“这么想让我开口说话？认为我一定言多必失？”

“你这么优秀，要被判死刑就可惜了。我想救你一把。”曹文发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在等我的律师。”

曹文发简直怒火中烧，心里大骂江暮染不识趣！

都这个时候了，经纪公司都放弃她了，还有什么人能替她请到什么样的律师来帮她？

终于整理好思路，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