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竞川很不给面子:“烂梗笑话,真冷。”
邵赫话最少,明竞川便撞了撞他的胳膊:“在这装什么深沉?我都把《不为人知的女神》的踢馆名额拱手相让了,你居然不给我一张笑脸?”
他嗤笑一声:“你又不是女人,对你笑也是浪费力气。”
“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去捧那个过气女星?你刚签了蒋遥,集中火力捧她不是更好?”明竞川从冰桶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酒,随后手法娴熟地撬开瓶盖。
邵赫微微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说:“没办法,谁让我老婆看中了她。”
单越霖马上起了兴致:“老实交代,到底是你老婆看中了还是你看中了?”
邵赫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吓得他顿时埋头喝酒。
几杯烈酒下肚,明竞川倒有点止不住:“怕是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所以才费劲心思给人家补偿吧?”
杜羡宁一听就来劲了,他问明竞川:“还有这种操作?”
明竞川放下酒杯,摆出一副专家的模样:“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追女人的时候,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下来,毕竟女人没到手,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至于老婆嘛,已经是跑不掉的熟鸭子,别说摘星星,就连满天星都懒得送一束。要是他突然像我们邵总这样大献殷勤,十有八.九都是干了某些坏事,譬如包养小蜜、酒后乱.性之类。所以你啊,可别太快让男人追到手,到手的女人,男人一般不会珍惜……”
杜羡宁听得一愣一愣的,邵赫则没好气地说:“这种打了三十年光棍的男人,他说的话你也敢信?”
被洗脑的杜羡宁在心里默默赞同老光棍的话,看来得不到才是最好果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就是不知道她现在离婚还来不来得及……
明竞川也不恼,他半眯着眼睛说:“不过我看小杜也不容易降服,毕竟是连玛莎拉蒂都敢怼的女人啊!”
杜羡宁的心“咯噔”了一下,余光悄悄瞄了邵赫半秒,果然发现他正目光凌厉地望向自己。
邵赫曾经就因为她危险驾驶十分凌厉地批评教育过她。
那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有个晚上回大宅吃饭,邵赫几个叔父都在,长辈们的盛情难却,他喝得有点多,虽然未醉,但眼里却少了几分精明。
饭后回家是杜羡宁开的车,她滴酒未沾,驾起车来宛如醉汉,并不是她技术不精,而是因为她开得太野。
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男人特别能讲,尽管安全到家,但邵赫还是板着脸说了她半个晚上。
他那唐僧念经似的教育方式实在让杜羡宁吃不消,当她终于忍受不了囔了句“你烦不烦”,那男人就炸了,所有耐心和温和一扫而光:“你就是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吗?”
邵赫动怒的样子真的让她记忆犹新。其实他并不算喜欢发脾气,很多时候她跑去闹他,他都一笑而过,顶多就是说她两句,很少跟她较真。她真没想到那男人会因为这件事大动干戈,自那以后,每次与他同行,她开车都是小心翼翼,连龟速的车辆都不敢超,全然是一副接受批评努力改进的乖巧模样。
看出她有把自己的教育放在心上,邵赫算是满意,此后就没说过她什么。可惜千年道行一朝丧,明竞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她的努力化为乌有。
杜羡宁试图给那个话多的男人使眼色,不料他意会不了,还越说越起劲:“那台玛莎的油门已经踩得轰轰作响,别的女司机见了都脚软,亏你还敢不让他的道。”
说着,他将手搭向邵赫肩头:“我欣赏你这秘书,够味儿!”
杜羨宁有胆子怼玛莎拉蒂,却没有勇气看邵赫的脸色,她弱弱地摆着手,努力替自己解释:“我平时开车不是这样的,那天只是赶时间,真的!”
并未发现她字里行间那满满的求生欲,明竞川长臂一伸,豪迈地与她碰杯:“来,敬我们的女车手一杯,你就该跟老单混,窝在秘书室简直埋没了你的天分!”
杜羨宁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已经比哭更难看了,幸好场内灯光昏暗,旁人倒看不出什么。她机械式地跟明竞川碰了一杯,喝到酒杯见底,她那颗发虚的心才镇定下来。
她半是兴起半是逃避,拿着酒杯跟他们乱碰,邵赫也不拦着她,似乎要放任她喝个尽兴。
跟几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喝酒,杜羨宁自然逃不过醉倒的下场,桌面上的酒还没喝光,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
此时场内又换了一首火爆的舞曲,周遭的气氛又热烈了几分。
杜羨宁也不自觉地随着节奏摇头摆脑,借着那点醉意,她干脆地把那薄如轻纱的外套一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我们去跳舞!”
那件黑色的蕾丝完美地勾勒出她妙曼姣好的曲线,下摆堪堪遮肚脐,露出雪白的小蛮腰,纤细得让人想去握一握。
邵赫呼吸一疾,不假思索就把她拽了回来。
猝不及防被拽过去,杜羨宁顿时头晕眼花,脑袋越来越胀,干脆就赖在他身上不动了。
坐在对面的明竞川和单越霖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然地笑容。
邵赫将外套搭在她肩头,对上两人玩味的目光,他平静地道出一个事实:“她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