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卫的腌臜泼才身上便是有股臭味,教我在这衙门里坐立不安。”李玄鱼手里把玩着一两银子,瞪了一眼沈余年,嘴角咧开忽的捏住自个儿鼻子,身子也向后靠了过去。
沈余年一蹙眉头,却也不恼。
斩妖荡魔二司向来不和,他李玄鱼看自个儿不顺眼,自个儿还瞧他李玄鱼不顺眼呢,当即呛了回去:“斩妖司的长命狗,什么时候也学了这么些文雅的词汇?”
李玄鱼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身子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指头就指着沈余年的鼻子,只是好一会儿又放下,笑了起来:“长命狗?我倒觉得你们荡魔司的才是长命狗吧?”
沈余年还想叫骂,陈延却匆匆进来了,他瞧见李玄妖腰间的铁牌子,不免受了一惊。
他知晓自家大人与斩妖司不合,当即凑到沈余年边上,压低了声儿嚷嚷了几句:“大人,妖怪的事有消息了。”
沈余年闻声后瞪了李玄鱼一眼,冷哼一声,便领着陈延走了。
李玄鱼瞧见了,更高兴了,骂的也更难听了,什么夹着尾巴逃一流的话也都喊了出来,只是沈余年没在乎,领着陈延就出了门。
可李玄鱼还在骂,骂到激动处浑身都抖了起来,自个儿也到了衙门口叫骂,只是沈余年不曾搭理他,又骂了好一会儿,李玄鱼也觉得不对劲,他一颦眉头坐回了椅子上,琢磨了一下。
“不对,那厮怎肯就这么跑了?”
这么想着,李玄鱼便匆匆出了门,也就跟了上去。
沈余年领着陈延是去了这儿的一间酒馆。
这酒馆的牌子已经被白蚁蛀蚀的有些腐败破烂了,只是掌柜的还是不肯唤了,大门是敞开的,因为有半扇门是坏的,是关不上的,所以边上还挂着块木板子,上头留着铁链子,这是到晚上关门时候用的。
数九寒天的,外头寒风凌冽,所以街上百姓并不多,倒是这酒馆里头聚集了不少人。
冷风全部从门口灌进了酒馆里,所以每个进来的人都是急匆匆的叫了壶酒,小二上酒之后也不倒在碗里,举着酒坛就‘吨吨’的喝,一直喝到身子热了起来,也就不冷了。
有的人甚至赤裸着上身想表示自个儿不怕冷,有些不服输的也就拖了上衣,只是人跟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这些不服输的往往的冻的浑身哆嗦,就只好多叫些烈酒来喝,最后身子暖了,人也醉了,趴在桌上就睡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扒手也是不喜欢来酒馆的,虽说这儿的人往往都好下手,可若是被发现了,自然免不了一顿毒打。
这些人都是精壮汉子,平时干的都是体力活,又喝了酒壮胆,这一顿毒打往往是不好受的,可也难免有些利益熏心的汉子鼓着勇气也就就来了,只不过他们一般都是站着进来,然后出不去的。
沈余年和陈延进了这间酒馆,他们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沈余年是不怕冷的,但陈延怕,他凉的浑身哆嗦,一坐下酒匆匆叫来了小二。
“小二,来壶酒暖暖身子。”
小二嚷嚷着点了点头,就要下去,又被沈余年叫住了:“小二哥,稍等一下。”
“这位爷有什么事儿?”
“本官是不喝酒的,还请上壶热茶来。”
小二点点头便下去了,只是还在嘀嘀咕咕:“真是个怪人,喝茶来什么酒馆,去茶楼啊。”
这话不免被旁人听了,旁人便也都看了过去,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