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枝头鸟儿轻声叫唤,四周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真切。
有雾,还是大雾。
李玄鱼躺在床上不断咳嗽,边上站着个大夫打扮的男子,他号了下李玄鱼的脉,之后点点头,和声道:“修行者的事我不懂,不过大人气象平稳,姓名应当是无忧了。”
闻声李玄鱼仍阴沉着脸,眸子撇了大夫一眼正欲发作,门却开了,从外头走进来的是沈余年,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他走过门槛到了李玄鱼边上,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
李玄鱼撇了眼沈余年,他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更是气上加气,张口便道:“沈大人这是来看在下笑话的么?若是的话这会儿沈大人也已经瞧见了,请回吧。”
沈余年闻声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片刻后还是说话了:“本官是来谢谢你的。”
“哦?谢在下?那倒是不劳沈大人费心了。”
沈余年见他这副模样,也知道不论自个儿说什么都没用了,想说些什么却又叹了口气,话已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好又走去了门口,再推开了门。
只是没出去,李玄鱼一挑眉头,问道:“怎的?”
“这回的事儿多谢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了屋子,这回自个儿被大妖蒙骗,利用了善心赶去了丰饶县,若非李玄鱼还坐守此间又派人去寻了他回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沈余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李玄鱼。
只是李玄鱼并不领情,见着沈余年出去了,更是冷笑了两声,随即斜眼一瞧边上的大夫,更是一巴掌将粥碗打翻在地,瓷碗破碎白粥流了一地,把大夫吓了一跳。
“大人,这……”
李玄鱼一瞪眼睛:“这什么这!还不快滚!”
“是……是……”大夫心中惶恐,连连点头应和,便低着头倒着也走出了门,出去后一转身却瞧见了些人,他缓缓掩上了房门,指了指里头,对他们道:“李大人脾性这会儿有些差,几位还是快快回去吧。”
阿虎却一摆手表示无事,他稍稍一笑,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从怀里取出一两银子,阿虎塞进了大夫手里。
大夫半推半就,道:“这……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虎笑笑:“没什么意思,诊金罢了。”
大夫道:“可是诊金已经付过了啊。”
阿虎一挑眉头答:“付过了就不能再付了?”
闻声,大夫打量打量阿虎,又打量打量银子,嘴角挂着笑的还是收下了银子,便让开了房门,只是嘴里还有话说:“我可是已经提醒过你们几个了,是你们非要进去的,要是挨了骂挨了打可别怨我。”
阿虎连连点头:“这是自然,我理会得。”
大夫便兜里揣着银子走了,阿虎站在最前头朝身后的捕快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便上前去推开了房门,屋子里受李玄鱼的要求连窗子都没开,黑漆漆的,这会儿房门一开,光就透进去了,叫李玄鱼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