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洒脱。”沈余年也看着李玄鱼远去的背影,不由轻笑一声,李玄鱼此举倒是比他更要洒脱,只是也更要挑起民怒。
果不其然,一众百姓早是破口大骂起来,大骂李玄鱼不顾百姓死活,整日鱼肉百姓,以至于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皆是纷纷扣在了李玄鱼的头上,只是后者却不曾在意,只是一步步的回了衙门里头。
沈余年叹了口气,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莫要说是徐十三了,就是李玄鱼自个儿这会儿怕是也自身难保,若想救他们二人也不是没有办法——证明徐十三的清白。
而这一点则有两种解决之法,一是证明徐十三并非妖怪,二是证明那掌柜死于自尽,三……
沈余年摇了摇头,三暂且不谈,前者颇具难度,而后者虽也不易,可若有心去做却也未必做不成,只是需要情报。
这么想着,便扭头对身边那捕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苟。”
沈余年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好张苟,本官且问问你,你对此事怎么看?”
唤作张苟的捕快闻声先是一愣,上下打量沈余年两眼,稍稍沉思了一下,便忽地笑道:“沈大人,老实说我倒是不清楚这其中弯弯道道的,只是既然是狗官想杀的人,那必然是个好人无异,连带着那李玄鱼李大人也必然是个好人。”
沈余年点了点头,也笑:“那李玄鱼是不是好人本官不知,可那徐十三想来是个好人,至于那死的掌柜……反倒是个妖。”
张苟一愣,瞪大眼睛反问:“那掌柜才是妖?!”
沈余年又一点头,左右看看四周,只觉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便对张苟招了招手,自个儿率先退出了人群,那张苟见状也朝着自个儿的同僚打了声招呼,之后跟了出去。
沈余年带着张苟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头,又是东张西望,确定无人之后才道:“本官这会儿倒又一件事要麻烦你了。”
张苟闻声连连摆手,赶忙道:“沈大人此言差矣,我们兄弟命都是沈大人救的,哪儿来的麻烦一说。”
沈余年闻声一笑,点了点头:“本官还想知道一些,那掌柜身陨的内幕。”
唯有知晓了一些内幕,沈余年才有可能还徐十三一个清白,这事情对于张苟这个捕快而言确实不难,可对于现在的张苟而言,却是有些困难了。
果不其然,却见张苟面露为难之色,眸子稍稍一沉,便对沈余年道:“沈大人,这事儿不是我不帮您,实在是我想帮也没地方帮,我们几兄弟的位置身份早被那几个妖怪给夺了去了,我们几个这儿莫说是捕快了,怕是就连‘人’都算不上了。”
沈余年点点头,精明如他又怎会忽略这一点?他微微一笑,对着张苟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此事本官也有解决之法。”
“解决之法?”
张苟面露不解神色,沈余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口中呢喃:“虽然想靠这些假捕快看看那黄家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一个想来也是无妨的。”
沈余年的话张苟没听明白,但沈余年叫他呆在这儿别动,他自然不会忤逆沈余年的话,就见沈余年施展遁法忽的便不见了身子,可不过一个发呆的功夫,就见雷光一闪,沈余年已是施展雷遁回来了。
他手中多了一个黄鼠狼的脑袋。
张苟张了张嘴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憋了回去。
沈余年随手将黄鼠狼脑袋仍在了地上,手中搓出一点雷芒,随即砸在了脑袋上头叫他灰飞烟灭,之后才道:“你的身份我已是解决了。”
张苟一愣,反问一声:“沈大人的意思是……”
“冒牌的你已被本官宰了,接下来情报的事儿就麻烦你了。”
张苟吞了口唾沫,只觉得沈余年的身子无限高大了起来,方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已是灭了一只妖怪。
这等本事若是想要剿灭整个衙门里的妖怪想来也是不难的,虽不知沈余年为何不这么做,可张苟却明白沈余年自有他的道理,也便不在多问,只是稍稍一笑,之后对沈余年一作揖:“沈大人吩咐的话,在下必然万死不辞。”
沈余年一挥手:“不必你死,更不必万死,只是需要一些情报罢了。”
张苟一点头,也不墨迹,便匆匆转身走了,前往衙门所在。
……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