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好一会儿。

“明天，不上班！”

这话像是解放了什么枷锁一般，约书亚拿走克拉克手里的半罐酒咕咚咕咚就喝下了肚，克拉克没反应过来，让约书亚得逞了。

克拉克：……

克拉克傻了，约书亚手里拿着的是他的啤酒罐！

他着急地想要把约书亚手里的啤酒罐拿下来，不小心碰到了沙发上的遥控器，电视画面一转跑到了新闻频道。

夜空的背景下，斯塔克的工厂燃起了熊熊火焰，采访的记者正神情严肃地报道着前不久刚刚发生的一起爆炸事件。

“据悉，有目击者看到了在斯塔克工厂的屋顶有两位穿着盔甲的人打斗，战斗场面相当激烈，并引发了斯塔克工厂反应堆的大爆炸……”

“……我们尚且不知道这位身着盔甲的人究竟代表着什么，而这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危险……”

新闻很长，记者正站在还在燃烧着大火的斯塔克工厂旁说着什么，但是约书亚没听，他察觉到自己家的工厂可能又出了什么事，但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电视上的记者还展示了一段路人抓拍下的视频，视频里的人穿着金红配色的盔甲在天空上迅速坠落，就要砸到马路上的时候转身冲天而起，转瞬便消失不见。

约书亚看呆了，盯着电视上的那段视频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遍，然后轻轻地“啊”了一声。

“这个配色……是我哥哥会喜欢的风格了。”

他咂咂嘴，拿起遥控器换台，克拉克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约书亚睡觉，但约书亚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倔强地睁着眼睛说：“我不困。”

克拉克正头疼要怎么样把约书亚哄睡觉，阳台的玻璃上又响起了敲门声，克拉克头疼的抬头看去，绿灯侠哈尔正悬浮在半空在阳台外朝他们挥手。

“哈尔？！！”巴里冲到阳台前把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哈尔飘进克拉克的家，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靠在克拉克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约书亚，对巴里说：“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嘛。”

巴里才不信。

“好吧好吧，我其实是来看看俘获我们蓝大个的心的人是谁。”

哈尔耸耸肩，他在瞭望塔呆的抓心挠肝，偏偏巴里扔了一个重磅炸弹就不吭声了，可把哈尔着急坏了。

说完，哈尔还歪了一下身子朝约书亚打招呼：“嗨，你好啊。”

克拉克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约书亚抓着克拉克的手臂勉强让自己站直了身体，他看着巴里身边朝他挥手的哈尔，有些怔忡。

“咦——你好像绿灯侠。”

哈尔还没说什么，克拉克已经挡住了约书亚的视线。

“你看错了，约书亚。”克拉克哄道：“绿灯侠在海滨城，怎么会到大都会呢？”

克拉克身后，巴里正捂着哈尔的嘴拼命示意他安静。

被捂住嘴巴的哈尔眨了眨眼。

被酒精麻醉的约书亚愣愣地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这个说辞。

“我看错了？”

克拉克义正言辞：“你看错了。”

“好吧……”约书亚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落，“可是……为什么没看到超人呢？”

克拉克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我想看到超人。”约书亚双眼微阖，半梦半醒地靠在克拉克的胸膛上，柔软蓬松的金发就在克拉克鼻子底下，克拉克轻轻吸一口气好像都能嗅到约书亚发端那股洗发水的清香味。

“但是见到超人，好难啊。”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了约书亚的双手，将他往卧室里带。

“不难的，约书亚。”克拉克心软软的，“不难的。只要你想，你就会见到超人。”

被克拉克带到床上，约书亚被克拉克用被子裹成了一条白白胖胖的“蚕蛹”，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还在迷茫。

“是吗？”约书亚轻轻地说，呼吸还带着啤酒的香味：“可是，我每天都在想他。”

“从五年前，我在阿富汗见到他开始。”

好不容易让约书亚躺进被子里的克拉克还没松一口气就听到了约书亚的话，他半蹲在床边吭哧半天没说出话来，很少变色的脸上逐渐发红。

明明喝再多的酒都没法被灌醉的人间之神，现在却觉得自己有些微醺。

心脏也酸酸胀胀的，克拉克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因为超人之前不知道。”克拉克掖了掖约书亚的被角，在约书亚耳边说：“现在他知道了。”

克拉克克制不住自己拼命往上翘的嘴角。

“超人说，他很开心。”

约书亚偏过头朝克拉克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那就太好啦。”

*

约书亚睡着了。

克拉克没敢走动，怕发出声响吵醒约书亚，他飘起来慢慢地飞出了卧室，然后把门轻轻地关上。

客厅里的哈尔和巴里早已经不见了，连带着还有买来的一堆啤酒和喝完的空酒罐。

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克拉克拿起来一看，潦草的字迹一眼就看出是出自巴里的手。

[亲爱的克拉克：

我和哈尔就先走啦！放心！我会教训他的！另外，剩下的垃圾我也帮你带走了，不用谢：）]

克拉克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