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实见田巧当着他的面解衣服,一点别扭的意思都没有,那模样好似做过千百遍似的,熟稔至极。
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
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往外走。
田巧刚解开扣子,就见张实脸色黑沉的往外走,连忙叫住他:“相公,你干嘛去啊?”
“去厨房熬姜汤,你好生在这里呆着。”张实语气不是很好,迈着步子大步离开。
“哦。”田巧目送他离开。
对于张实的语气,田巧没放在心上。
洞房之夜房子塌了,这对于一个穷人家庭来讲,不亚于晴天霹雳,张实心情能好见鬼了。
田巧解掉外面的喜服,身上只穿着肚兜和小裤。
她来打铁房的路上一共就走了十几步,没怎么淋着雨,外面的喜服虽然湿了一大片,但里面的衣服没湿。
田巧把喜服整齐的晾在绳子上,和张实的衣服并排着。
如今正值夏季,天气炎热,哪怕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田巧也不觉得冷。
更何况她还待在打铁房里,就更不会冷了。
没过多久,张实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过来了。
姜汤上面还盖着一把蒲扇,刚好把雨水给挡了。
张实刚进屋,就看到女人坐在晾衣绳后面,红色的喜服把她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个脑袋。
张实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低着头走到晾衣绳跟前,把姜汤递给她:“喝下去驱寒的。”全程没
有看她一眼。
“谢谢相公。”田巧眉眼弯弯,两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晶亮的眸子在晕黄火光照耀下,褶褶生辉。
极为灵动娇俏。
当然,张实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这幅美景。
田巧见张实一直低着头,还以为张实是不好意思了,也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姜汤,放在一旁的破桌子上。
“相公,你喝了吗?”田巧正准备喝,突然想到张实,视线带着询问的看向他。
“嗯。”张实淡淡道。
张实此刻心里憋闷的很。
一个姑娘家家的,脱了衣服和他说话怎么就能这么平静,饶是他在面对她时,也不能做到这么平静。
张实越想心越乱如麻,索性啥也不想,拉风箱准备打铁。
今晚肯定睡不成了,明日等雨停了要修缮房子,没时间打铁。
这批东西后日就要交货,他必须抽时间赶出来。
“等会儿衣服干了,你就去厨房将就一晚上吧。”张实道。
“没关系的。”田巧也看到张实准备打铁了,他是怕声音太大吵到她吧:“相公你今日都累了一天了,明日再打不行吗?”
“后日要交货,来不及。”张实说罢,从火堆里夹出一块烧红的铁块,拿着锤子使劲的捶打。
砰砰砰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
田巧叽里咕噜喝完姜汤,看着张实打铁的样子,入了神。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古人诚不欺我。
张实打铁时脱掉了白色上衣,只穿着一条灰色的裤子。
精壮的上身有八块腹肌,堪称完美。
特别是蜜色的肌肤在晕黄火光下,更显诱惑。
打铁时,一滴滴汗水从他脸上流到身上,男人味十足。
张铁这一打,就打到了后半夜,彼时田巧早已穿回烤干的喜服,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
田巧实在是太困了,哪怕身边打铁声吵的很,她还是睡着了。
田巧昨晚就没睡好,下午虽然补了会儿觉,但也没睡多久,大晚上的已经到了临界点,趴在桌子上也能睡过去。
张实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汗水,视线落在田巧身上,复杂极了。
他摸了摸绳子上那件属于他的喜服,确认干了,这才披在了田巧的身上。
雨已经停了,张实出去准备洗个澡,刚走到院子里,便感觉一片湿润,空气中都带着一丝凉意,很是舒爽。
张实舀了一桶水,快速在院子里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在厨房的柴草上睡下了。
新婚之夜,两人不仅没有圆房,反而分房而居。
第二天,田巧醒来,便感觉浑身酸痛,特别是那个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揉着脖颈出了打铁房,彼时张实早已起来,正一点点的把新房里的东西往外面顺。
院子里已经堆了一大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