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关羽和孙乾风尘仆仆地进了古城。
张飞上前接着,急切地问道:“兄长可在汝南?找到没有?”
关羽黯然不说话,孙乾叹了口气,道:“我和二将军去了汝南,见了刘辟、龚都二人。刘、龚二人说,前些日子使君确实去了他们那,但见他们兵少,又回返河北去了。”
“诶!真是!”张飞气得捶了下腿,“如此说来,还要到河北袁绍那,才能见到兄长了?”
见三弟急躁,关羽连忙安抚道:“三弟别急,我这就和公祐再往河北便是。”
张飞胡子一扬:“俺和你们同去!”
“不可!”“不可!”“不可!”“不可!”
却是关羽和孙乾,还有前些日子找来的糜竺、糜芳兄弟,四个人齐声阻止。
左看看,右看看,张飞不干了:“怎么?你们都觉得俺张飞会坏事?”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四个人又是齐声否认。
张飞一脸“我读过书你们不要当我傻”的表情,眼看就要爆发了。
关羽无奈,只好拿软话去哄:
“三弟,古城虽小,但也是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不可轻易弃之。你若一起去了,谁还能镇守人众?我与公祐往河北寻兄,不日便回,你须守好此城,好为兄长接风洗尘啊!”
明白了留守古城一事有多重要后,张飞立马给关羽拍了胸脯,发誓在两位兄长回来之前,一定守好这座城池。
解决好张飞的闹情绪问题后,关羽也放心地跟孙乾北上了。
临走之前,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折返回来,拉住张飞郑重叮嘱道:
“我不在时,城西二十里卧牛山上,那位秦琼秦叔宝的山寨,你切莫去招惹他。”
“秦琼?”张飞眉头飞起一丝轻蔑和恼怒,旋即信誓旦旦地朝关羽保证道,“放心,我去招惹他作甚,只守好城池便是了。”
得了张飞保证的关羽满意地离开了,只不过,怎么心里还是有点七上下的呢?
也罢,这里终究不是徐州,城里也没有足够三弟喝醉的酒,就对他放一次心吧!
……
关羽和孙乾走后,古城里除了两位嫂夫人,张飞再次成了说一不二的土霸王。
在一顿喝干了城中库存的九成的酒,剩下那一成留着给兄长接风之后,张飞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空虚。
没事干,闲得无聊的那种迷茫和空虚。
古城就是一个户口将将破万的小县,寻常哪里会有多少事务?
而且,就算偶尔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也不比之前张飞一个人率军在这的时候了。虽然孙乾跟着关羽去河北了,但糜竺糜芳两兄弟也在啊。
糜芳就算了,连和张飞友好地切磋一下都不敢的怂蛋。但糜竺可是他们糜家的家主,大大小小的事务处理得得心应手。
古城里的那点小事,根本用不着劳烦张飞去断案,糜竺自己每天随便抽出点时间就解决了。
无聊到第二天,酒也喝完了,架也没人打,无所事事的张飞跑到城楼上,望眼欲穿地看着北边,念叨着两位兄长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着看着,他经意间,就看见了城西的那片群山。
对了!二兄走之前说什么?不要去招惹城西卧牛山里的秦琼!
一想到秦琼,张飞就气得牙根生疼。
那天城外,秦琼一箭逼停二哥的射术、奇兵设伏的战术、指挥若定的气质,让张飞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个人才,难得的人才!
这样一个难得的人才,必须得笼络到自家阵营这边!于是当晚的庆功宴上,张飞明里暗里地对秦琼透露了很多次招揽之意,结果都被这厮含混过去了。
他张飞也是个心思如丝的细致人,觉得秦琼是会错意了,以为是他张飞要征辟这才拒绝。
于是,酒席的后半段,张飞又在话里话外几乎明示了,是以大汉皇叔、左将军、豫州牧、宜城亭侯的名义征辟秦琼。
结果,秦琼直接借口酒醉,不顾挽留,强行带人回去了。
想到这,张飞空虚的心灵立刻被怒火给充满。
若他秦琼是位名士,装装清高也就罢了。可他现在不过是一山贼,竟敢如此不识抬举,二兄还让自己不能去招惹他。
嘿嘿!是他先招惹我张三爷的!等我率军围住那厮山寨,擒下那厮,等将来兄长们回来了,那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以大兄的人格魅力,还怕感化不了一个山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