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不担心苟神通那边,如此里应外合,官兵又完全没有防备,若这样都成不了事,他不如撒泡尿自己淹死,省得日后被人笑话。
倒是陶折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准备得如何,要是失了这次良机,让苟神勇白白得了这么一大批粮食,说不定要成山阴大害。
回到孔宅之后,韩端心里还一直想着此事,但入夜之后,他便没了这个担忧。
“郎君,苟神通已经收到确切消息,陆访押解漕船后日北上,他今晚已经下令封了湖心岛,任何人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进出,我因要在外面巡哨,才有机会偷偷跑来给郎君报信。”
韩七下午先去了石塘,得知韩端来了山阴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这儿,此时满身风尘,但眼中却毫无倦意。
“陆访后日北上,苟神通应该会到明晚才出动。”韩端沉吟片刻,“曹娥江到江口这一段水路只有一百多里,行船不用两个时辰,机会一瞬即逝,也不知道这飞叉贼预先到江上去看过没有。”
韩七想了一下:“这两日他都不在岛上,想来应当是去看过了。”
韩端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会不会同他们一起去?”
“我是哨探头目,肯定是要随他一起去,说不定还要走在最前头。”
“你若是要去,千万注意别被官兵看见,要是不小心在官兵面前露了真面目,那就不能留下活口。”
韩七点头表示明白:“下午我去见过陶折了,他已经说动了石宝和另外两股山贼,如今马干岛上,聚集了五六千人,只等苟神通一走,便可去占了湖心岛。”
“人多了反而不好,要是漏出端倪被苟神通看破,那可就前功尽弃了。”韩端蹙眉道:“陶折怎么把山贼也拉进来了,他和石宝的人加起来足有两千多,难道还怕对付不了苟神通?”
“你明日再去找一趟陶折,让他等苟神通回来之后再去夜袭,千万不能让苟神通带着粮食跑了。”
韩端这个连环计,既要谋人,又要谋粮,苟神通跑了倒是无所谓,但若是让他带着粮食走脱,新招部曲日后吃什么?
三言两语将事情说完,韩七便着急忙慌地要回镜湖,韩端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叫住他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给你十万钱,你在贼匪中找几个靠得住的帮手,想办法将陆访给杀了,不能让他再回山阴来。”
韩七连忙摇手道:“替郎君办事,哪能要什么钱?”
韩端瞪了他一眼:“这钱不是给你的,你也不用亲自动手,只需找几个嘴巴严实的,就说有人买陆访的人头,谁杀了陆访,就给十万钱的赏赐。”
本就是去劫漕船,做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谁会怕手里多一条性命别说十万钱,给五万钱都多的是人抢着干。
陆访估计是回不来了,并且这笔买卖又赚了十万钱,韩端心情特别畅快,韩七临走之前,又赏了他一百钱做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