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安正视这秦王,对面的人低着头,一时看不清秦王的表情。
“算的再多,我也只是个旁人”萧纪安顿了顿,说道:“薛举这一边,殿下你输的不只是骑兵不足,连同时机、部署都出了差错。时机尚未成熟,就算是我借来的五万精兵倾巢出动,也只会铩羽而归。再几次,都是一样的时局,如果秦王信我,不妨让我来试一试。”
李世民眯眼,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只想和秦王殿下做个交易。日后行军之事,请殿下都与我一一细谈,也方便我们商量对策。”
“你想教我打仗?”
萧纪安明显听到李世民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入耳之后,连带着那股不可一世的愤懑一并传到了萧纪安这边。入眼的,还有李世民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的样子。
果然,这只鹰还是张牙舞爪的,要是没断了翅膀,现在就该扑上来啄他了。
萧纪安抬眼望住李世民,沉声道:“不敢当,只是替秦王分忧,况且这五万的骑兵尚不成气候,如今上战场,也是让他们白白送死,不如假以时日养军蓄锐,等待时机。”
“若是我不听你的,会怎么样?”李世民咬着牙,恨不得一字一句剁碎了吐出。
“不会如何,秦王殿下放心,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动不了你。”
放屁!
李世民怒视萧纪安,满眼皆是不甘和愤恨。
萧纪安只是随口一说,但如果说对面的人不听他的,他自然也其他有办法能驯服这只鹰。兵家常事不是儿戏,他萧纪安既然夺不来这幅身子,夺点权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他李世民如果要想夺回这副身子,在这一刻,就只能任由这张伪善的面孔,一步步的逼近,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所拥有的一切。
良久,萧纪安看着对面的人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秦王算是低下了头:“本王答应你,行军之事,你可随我左右。只是未经本王允许,不许擅自借本王的身子做事。我是我,你是你,明白?”
最后几个字,李世民压着一口气狠狠的吐出,萧纪安听的却没有波澜。
就算有万般不甘,他秦王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萧纪安讪讪一笑,回他:
“明白,明白。”
东方日出,一昼一夜瞬息而过,这熬鹰的最后一个时辰过的甚是愉悦,萧纪安拿回身子的那一刻,马车还在一路颠簸着,河畔的草已从芦苇变成了密密的丛林,离军营越来越近了。
离浅水源越近,萧纪安就越发记挂那杏眼含情的安平公主,但转念一想,他连安平公主叫什么都不知道,《旧唐书里没有,《公主列传也没记,他烦躁的捻着指开始算公主现在的方位,又看了看对面的李世民,便开了口:“殿下,可否告知安平公主的名讳?”
“三姐?”李世民一脸不可思议,上下打量了一番萧纪安:“她是魏贵妃所生的长女,李咏仪,父皇赐她安平公主,本想让她在长安平度日,她倒是好,兵马一个都没拉下,册封全数退回。”
萧纪安一副没回魂的样子,脑子里都是些有的没得。
这倒不能怪萧纪安,他身前就对制服情有独钟,现在难得一见的铁骑,自然魂牵梦绕着这副身子。
他缠她的身子,一想到这样的女将军,若是能穿着戎装,云雨一番,想必是终身难忘,他望着丛林,就想能有一天在这天野广阔间,掠夺去她的每一寸每一分。于是,他侧头看着李世民,笑问道:“殿下不觉得,公主这般样貌,放在军中可惜了么?”
李世民给了萧纪安一个看傻子的眼神,这种不知死活的话也就萧纪安说的出来,他的嘴角抽了抽,道:“你可以试一试,她要是没把你砍死的话。”
萧纪安尚在细细回味,行路的马车却忽然顿住了,前方的来人不明,只听到一阵马蹄声,李世民下马之后,面前的人也一个个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一个个面露难色:“报!薛举来犯!秦王殿下,薛举,他,他捣毁了西边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