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么?要不你来吧。”
帐门外,杵着的李世民:“......”
帐门外,杵着的萧纪安:“......”
望月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便出来迎了他们进去,李咏仪浑身僵直着,扭过身子看了看进来的这两人,脸色不是很好,倒是望月在这里有了人陪,活泼了些,对着他们便问道:“殿下来看一看,将军的这妆怎么样?是不是淡了些?”
李世民看了看,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张了张嘴,道:“有吧。”
萧纪安倒是细细看了看,李咏仪的脸上有一击浅浅的刀疤,摸了胭脂之后,淡了许多,他点了点那几盒胭脂,对望月说道:“这样正好。”
望月抬头看了看这个人,她不认识人,但认得西秦的盔甲,颤着细弱的声音问他:“这将军,可是从西秦来的?若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看到过我家先生?”
“你家先生是谁?你不报上名字,我怎么知道?”萧纪安朝她笑了笑,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怯懦,让人看着就心生怜爱:“我们是降兵,这里都是西秦的将士,你若是报的上名字,我自然能替你找出来。”
“先生姓萧,名纪安。”望月走近了些,到底还是小女孩,不敢在生人面前表露太多,只是说了他问的东西。
“你那先生,不是和刘弘基一起在西秦吃香的喝辣的?”接话的是李咏仪,半个月和望月处下来,她深知望月的脾性,这孩子就跟水做的一样,平日里还好,一提起那先生动不动就哭,她心疼归心疼,但嘴上可不饶人,按她看来,这孩子就是太管着那先生:“你先生这一战下来,能活下来就好,薛举那边折了这么多兵,你先生还呆在哪里,说不定打定了主意是想陪葬。”
望月被她一吓,声音带着哭腔,越来越细,越来越低:“将军,你胡说,先生不会有事的。他说要我等他回来的,他说过的......”
“行了,逗你的,别哭了。”李咏仪把她拉到了一旁坐下,复又看了看萧纪安,道:“哟,西秦的狼王还没死全,你们就过来了,不怕投诚投的时机不到么?”
“不,时机刚好。”萧纪安朝她笑了笑,缓缓的说:“若是再迟一日,我们就过不来了。”
李咏仪看了看这人,这种装神弄鬼有些面熟:“这话怎么说?”
萧纪安回看了一眼这个女将军,她虽伤了一只眼,再也见不到东西,但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是看人的时候会刻意侧着身子,若不仔细看也不会留意到。萧纪安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一个月的战乱,能免去她更多的灾苦,那也算这段时日的功夫没有白费了:“今日是月初十,明日,浅水源就要迎来最后一战了。”
“月初十,我道你说的是什么黄道吉日,他们打仗还挑日子?”李咏仪笑出了声,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李世民则是瞪了萧纪安一眼,示意他闭上嘴。
萧纪安识趣的没再说话,营中四人,便真的相顾无言。倒是望月收拾好了心绪,又拿着胭脂开始往李咏仪的脸上摸,李咏仪被她整的哭笑不得,夺过了她手中的东西,反扑在望月的脸上。
李世民看了看这二人,尔后看看萧纪安,道:“看完了,走吧。”
萧纪安颔首,方要随着他走出营,就看到一小兵匆匆忙忙的跑到李世民的跟前,耳语了几句,又退了出去。
那人避退之后,李世民扫了一眼屋中的人,眼中似有光,沉了沉声,道:“薛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