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那张嘴添油加醋地传播,让今天的事变成了言书旎为外人对她大打出手。
知道她为人的人没选择相信,对言书旎有意见的,却是深信不疑。
听到那些传言,谈钟意算是明白了大部分的人只选择自己愿意信的,她家书书不知道倒了什么霉,遇上这种没良心的亲戚。
言父和言母自然是信女儿的,四婶那一家子以后能不往来就不往来,再有这种事,他们不会继续忍着。
到了晚上,言书旎才对父亲说甜瓜的培植问题,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不是她一张嘴就能澄清完,干脆随别人在那跟四婶聊个尽兴。
很多时候人们讨厌一个人的理由是随即的,不管有没有过节,看你不顺眼就会找出借口,任何事都可以计较个没完。
言书旎心里很清楚,一直容忍四婶的结果好不到哪儿去,她在等合适的机会让对方停战。
除了让四婶还钱这招有用,其它的慢慢算总账也不迟。
言父看着神色淡定的言书旎,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真的对什么事看的很淡,终究没忍住说了些话:“书儿,人言可畏,我知道你不在意,我和你阿妈也不会,倒是你对象……”
对象这两个字让言书旎的心情稍微复杂,她想跟言父摊牌,后来又觉得他老人家可能早就看出自己和言书旎的矛盾。
谈钟意这会在跟言母弄果酱,小姑娘闹腾了一整天居然也不觉得累。
趁人不在现场,言书旎才说了自己的心思,“阿爸,以前或许我还在乎喜欢的人看法,可是我发现这样好累。”
她能理解谈钟意不懂表达喜欢,也能理解她们是彼此的初恋,在感情上都会有失误的时候。
其实她想要的回应,哪怕是个眼神也好。
言书旎不得不承认她此刻身心疲惫,到现在她才慢慢接受重生的事,她无法对身边人说,说她经历的的那一切。
真正让她难过的,是当她需要谈钟意在身边,而对方却像是人间蒸发失去联系。
加上种种的巧合,她没有理由不怀疑是谈钟意泄密。
言父发现女儿的情绪不是很好,便仰望天上的星星,“阿爸以前劝你大度,也许是我做错了。以后随你自己的想法做事吧。”
言书旎沉默地点头,她和谈钟意这些年看似很近,可她依然觉得心像是隔着太远的距离。
一光年,还是几十亿光年不过时间的差距,可怕的是心和心从未有过联系。
在他们的身后谈钟意和言母没有吭声,原本是想叫父女俩尝尝果汁,此刻不知道该不该去轰走尴尬的气氛。
言母把愣在那的谈钟意拉到自己的房间,没有问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心平气和地说她的猜测。
“小谈啊,老人家话比较多,我就长话短说。我家书儿或许不是什么完美的千金小姐,也不是万能的女强人,可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委屈过,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感情观是啥样的,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心里有没有书儿?”
言母的这些话让谈钟意诸多的提心吊胆放了下来,但也没有觉得轻松。
她想过二老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珍惜言书旎,想过他们和居微夕一样,觉得她是个喂不熟的巨婴。
言母问她的问题并不难回答,就怕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谈钟意脸上的伤口因为肌肉牵动,让她疼的皱了眉,“伯母,我想我在很多人心里信用已经破产了。书书对我来说很重要,被她宠着的时候很幸福,幸福到让我忘记分寸。”
她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上去很坦然,见言母没有生气,才慢慢继续说:“我也不想用孤儿的身份博同情,我这个人戒备心非常重,自从认识她以后,我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她追我,当时我才十七岁是有些茫然的,反正恋爱是必经的过程,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不讨厌的,开始我是那么想的。”
可能她在被宠的忘乎所以的时间里,迷失了自己,模糊对这段感情的定论。
好像不管怎么解释,她在亲友和言书旎眼里,就是个不懂回应和自以为是的渣渣。
谈钟意无从为这些辩驳,她没有认真考虑过未来,哪怕是订婚,潜意识里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发展。
她所能理解的分手理由,是这几年散漫的态度经过日积月累,伤透了书书那颗温柔的心。
言母审视着谈钟意的表情很,也在细想对方的话,把一样东西拿出来,“这应该是为你准备的八音盒,上个月她回来找了些木材不知道捣鼓什么,直到你没来之前的几天,我看到她扔了这个。”
谈钟意睫毛微颤,“是我不配。”
言母把东西交给了她,“什么配不配的,我之前还以为你确实被书儿惯坏了,虽然她不说,但我跟绯绯打听就知道你们怎么相处的。”
谈钟意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那您觉得我还可以继续纠缠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