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时说过？”宋瀮眼神躲闪，盛绯是皇后的人他早就清楚了，可当时亲耳听到这话从盛绯嘴里说出来，就是像跟鱼刺梗在喉咙里，难受的紧。一种背叛感笼罩了他，让他变得暴躁，变得愤怒甚至生出了灭口的心思。

事后他又后悔了，既然明白盛绯是皇后送过来的人，为什么他要好生照顾？就应该多多折磨才是，替自己寻好了借口，这才来了蕉荷院。却得知盛绯因为他的一时报复落了病，怎么都狠不下心再去折腾了。

宋瀮语气突然温和下来：“快些养好身体，过几日有个赏梅宴，到时候你和本王同行。”

盛绯往被子里拱了拱，声音显得有些闷：“好～”

气氛又尴尬起来，宋瀮突然发现好像这么久了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谈过话，经常都是盛绯带着讨好的意思给他送些吃食，偶尔搞点小动作试探他，像今天这么温和平静的相处时间几乎没有过。

宋瀮觉得自己又开始不正常了，想着离开冷静一下，却被盛绯拉住了衣袖。白嫩的手指捏住衣角，黑白交缠更显得白皙诱人，往上走是莹白的皓腕，宋瀮心跳漏了一拍。

“何事？”宋瀮轻咳了一声，手往下一伸，握住盛绯的手往外拉，却被反握住了，宋瀮整个身体就僵住了，呆愣在原地。

“别走，”盛绯这会儿眼波含水，声音软软的，像块抹了蜜糕点，甜软到了人心里去，“留下来。”

“好。”像是被人附了身，宋瀮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盛绯这才绽了笑颜，握着宋瀮的手迷瞪瞪地睡了过去，手还紧紧拉着宋瀮，微微用力都没办法挣开，又不敢真的用劲，只能留在床边守着她。

屋子里地人都退了下去，宋瀮这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盛绯。

初初见面的确被惊艳到，如今细看才发现盛绯与当天浓妆时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说进门那天盛绯时娇艳的牡丹，如今的她就是夏日里清雅的荷花，依旧让人惊艳。伸手抚平盛绯眉间的褶皱，又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快速收回手，这回稍微用力就挣脱了盛绯，逃也似地离开了蕉荷院。

***

又过去小半月，盛绯总算是痊愈了，而宋瀮提起过的赏梅宴也如期而至，他去蕉荷院接人的时候才发现盛绯压根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盛绯发现宋瀮全身散发着寒气，瞳色也瞬间冷了下去，警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轻声询问：“现在换衣裳还来得及么？”

“还不快去？”宋瀮的声音染上了几分隐怒，摆手的动作也带上了些许不耐。

盛绯麻利的进了内室换装，那天她整个人就晕忽忽的，事后宋瀮时候也没让人过来提醒，她是真的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宋瀮都没再和盛绯说话，盛绯也自知理亏，不敢上去触霉头。只是下马车之后，下了雪的路面有些滑，盛绯一把挽住了宋瀮的胳膊。

一股馨香窜进鼻子里，宋瀮侧眼看了看盛绯，嘴角往上扬了一瞬就被压了下去。而盛绯见宋瀮没有推开自己，还慢下步子来配合她，悄摸着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