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焚的是什么香?”皇后突然问了一句身边的嬷嬷立即寻着香味去内室找到香炉。
“去传御医来和内务府的人来。”皇后命令道。
糟了!于心然心中擂鼓大震,勾引皇帝本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这香的作用叫人查了出来往大了说可以冠上弑君的罪名,那牵连可就更大了!
“不必。”皇帝开口拦下,眼神横到皇后身上,“皇后要弄得人尽皆知吗?”
“没、没,臣妾不是这么想的。”皇后连忙否认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妥。“都是臣妾没有管束好后宫,臣妾现在就将这企图魅上的宫婢带走好好惩罚!”
就这么让人胆大包天企图飞上枝头的宫女死了简直太便宜了她现在迫不及待将这婢女回宫好好折磨!
皇帝抬手应允了。
落入皇后手里所受的折磨比死更可怕,小琴拼命地求饶死赖在地上不走。皇后身边的两个嬷嬷用布堵住了她的嘴一人一边架着拖走了。
“将这个宫女带下去严刑拷问。”皇帝指了指跪在前头的一喜。
皇帝亲口吩咐严刑拷问那禁军必然不会手下留情,他们的手段可都十分了得,不死也没了半条命,于心然立即求饶“皇上这件事与这宫婢无关皇上要责罚就责罚臣妾。”
“带下去。”皇帝根本都没有在听她说什么。
“别、不要”于心然扑过去抓住一喜的手臂。侍卫们力气大轻而易举地将一喜带走了。
虽然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只是宫女企图爬龙塌飞上枝头,可是皇帝疑心重,他看起来是要深究到底了。且不说一喜的小命,若是她受不了刑法真的将事情和盘托出,自己不就全完了吗?!
于心然只能转过身来求皇帝。
皇帝置若罔闻一手拿起小香炉,突然反手突然将熏香炉反扣,里头的香料尽数洒落到桌上,“贵妃告诉朕,这到底是什么香?”
她心里慌乱得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
“有毒?”皇帝又淡淡问了一句。
“没有毒。”于心然赶紧澄清,怕皇帝小题大做,到时候给于家冠上弑君的罪名就完了,“是栖神香,臣妾手疼得睡不着,燃了此香才能睡
得安稳。”
“贵妃最好想清楚再答,朕要听实话。”皇帝坐于罗汉塌,手撑在膝上身体微微往前倾,颇有君王之势,于心然跪在地上,被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每次做坏事,总是逃不过他的眼,反正横竖他也没什么损失,为何还要追根究底!
“臣妾没管好下人,是臣妾的罪过,求皇上责罚。”她连头都不敢抬。
“是没管好还是早就知情?你自己心里才清楚。”皇帝起身,“罪过是有的,既然你德不配位,去冷宫反省一个月。”
一听冷宫二字,于心然立马瘫软到了地上,恐惧涌上心头,去了冷宫那不就等于一辈子都完了,那她妹妹以后怎么办?
从前谢清和皇后犯了什么错,最多只是禁足在她们自己的寝宫里,现在到了她,竟然遭了如此灭顶之灾!
一时慌得不知该如何试好了,伸手去揪皇帝的衣摆,“臣妾是真的不知情啊,不知者无罪,臣妾以后定会好好管束下人,皇上开恩。”
“朕一向宠着你,今日算计到朕头上来了!”皇帝对于她的求饶毫不动容,将衣摆从她手里扯开后冷静下来质问,“你到底把朕当什么了?”
于心然自认做的一丝破绽也没有,皇帝为何这样问?现在可不是狡辩的时候,赶紧求饶才是,“就当是臣妾错了好了,皇上不要罚臣妾去冷宫,况且臣妾的手还伤着呢。”
冷宫住着的都是先帝时犯了大错的妃嫔,听闻一个个形容枯槁,脾气乖戾,她才不要去那种地方。
没想到她这么求完,皇帝竟然愈加发怒,“就当是你错了?听起来贵妃好生冤枉,你给朕去冷宫好好反省!”
这次是真触怒了龙颜,第二日便有内务府的奴才过来宣旨,命贵妃迁冷宫住。
太监们安置她之后就离开了。她怔怔坐在卧房的床上。
于心然原本只是想借刀杀人,却没想到自己栽了这么大一跟头。从前她虽然不得宠,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按照贵妃的品级给的,芙蓉轩比不上皇后的寝宫,但是富丽华美的程度并不输谢清的清漪殿。
在这片冷宫,她只有一间小小的屋子,比从前寝殿里宫女的房间还要简陋,屋顶年久失修,房间里除却最基本
的床和桌椅家具,其他一概没了。
于心然坐在木板床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父亲若是知道她被打入冷宫的事会作何反应,侯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气急败坏,欣然会怎么样。
自己怎么说也是伺候了皇帝两年,任劳任怨的,谢清为了避开皇后,时不时地称病,后宫的高位妃嫔并不多,自己虽然不怎么得宠爱,却是侍寝次数最多的,现在皇帝竟然对她这么绝情。
静静坐了半天,灰尘堆砌的简陋的屋子竟然给了她片刻两年来少有的安宁。
房口嘎吱一声,太监过来送膳食,饭菜放到门口便离开。午膳一共两个素菜和米饭,比宫女们吃得还不如
于心然摸了摸肚子,拿起筷子,再自怨自艾下去也于事无补。勉强吃了两口,褪下精致华美的外袍,将袖子扎起,拆下床上的白色幔帐,上面尽是落灰,一会儿去门口的井边好好清洗。
屋里有笤帚,她用布条蒙了脸,打开门窗,开始擦拭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