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有没逃成的……
呃,夹在电梯门里被突然启动的电梯扯成两半的好像也有?
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周酩远明显也想到这儿,丢下一句:“嗯,爬吧,等救援人员来了,我会让他们把两部分你都收好的。”
周酩远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动了。
梯厢在黑暗中迅速下坠,那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十分不好受,像是被人推进无尽深渊。
也不是完全无尽,其实下坠只发生了一瞬间。
“轰隆——”,电梯厢砸在一楼。
电梯里的舒鹞身形一晃,被周酩远伸手拉住,两人同时跌坐在电梯里。
这一下摔得不轻,但整个过程中舒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周酩远眉头紧蹙:“舒鹞,有伤到吗?”
“没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酩远才发现,舒鹞和别的女人确实不太一样。
面对虚无缥缈的鬼故事会怕。
真的遇到意外反而很镇定。
其实那一刻周酩远是有些佩服她的,但这种佩服只是一晃而过,更多的是怀疑。
同他结婚本来就没有幸福可言,舒鹞如果一哭二闹反而让人放心些,就是她这种淡定才让人更加起疑。
整栋办公楼的电源应该都被断掉了,电梯里的空调从陷入黑暗开始就失去作用,金属梯厢变成了巨大的蒸笼。
闷热、密闭又漆黑的环境里,唯一的好消息是电梯已经落到一楼,他们不用再屈膝抱头做出防御的姿势,也不用担心掉下去摔成肉饼。
舒鹞和周酩远并肩坐在地上,不知道白栩什么时候会发现周酩远失联,也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会来。
这种坐在昏暗环境中等待各种未知的场景似曾相识,有种时光倒流很多年的感觉。
大概是预判的坠落没造成实质性伤害,舒鹞稍微放松了些,警惕性也就松懈了,随口问上一句:“是什么人要害你?”
问完她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她和周酩远还没熟到,能随意畅谈周家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的状态。
而且,谁要害他?
现下最大的嫌疑人不就是她么。
周酩远会在周憬的寿辰上离席是因为她。
而接受瑞美恩乐公司的直接原因就是周憬不满周酩远提前离席。
刚才提出要参观办公楼的也是她。
舒鹞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确实不太能从这事儿里把自己摘出去。
周酩远没有回答,舒鹞能感觉到他站起来,随后狭小的空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种微小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舒鹞没忍住:“你在干什么?”
“脱衣服。”
没有了空调,电梯里越来越热,脱个衣服也正常。
但舒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片刻后,那些细微的动静止住,周酩远的皮鞋踩在电梯的金属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在靠近。
失去视觉时,听觉和嗅觉好像变得更加敏感。
周酩远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越来越清晰,甚至,他温热的呼吸都轻拂而来。
舒鹞想要用手挡一下,黑乎乎的又看不清,只感觉手掌搭在了一处凸起又温热的皮肤上。
“干什么。”
周酩远声音淡淡,被舒鹞手掌覆住的喉结随他说话的动作,发出轻细的震动。
舒鹞收回手:“感觉到酩远哥哥靠近,人家好害羞的。”
这边话音刚落,一个带着些硬度的布料劈头盖脸照在舒鹞头上,是周酩远的风衣。
“地上凉,垫着坐。”
“哇哦,酩远哥哥好贴心,我好喜欢。”
“舒鹞。”
“舒鹞在,酩远哥哥有什么吩咐?”
周酩远大概是蹲在了她面前,他说:“你不觉得,你的嫌疑最大?”
“是有点,但你不该怀疑我。”
“相信你可以,给我个不怀疑你的理由。”
“我超爱你呀。”
周酩远嗤笑:“换一个。”
电梯厢里太热,热得人心烦气躁,舒鹞连插科打诨的兴致都没有了。
她一把拍开周酩远的手,揪着他的衣领凑近:“周酩远你怀疑个屁,就算所有巧合都因我而起,就算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我也没有做过,我是来——”
舒鹞及时闭上嘴,把后半句话咽回去。
差点把真话说出来。
周酩远诈她!
舒鹞手一松,变脸比翻书还快,嗲兮兮地找补:“——我是来爱你的!酩远哥哥,人家辣么爱你,不会害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