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毕竟是女子,察觉出来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说亲密也谈不上,云大哥和嫂子似乎从来没有肢体接触,连眼神对视都很少,偶尔说两句话也客客气气的,十分拘谨。
要说没感情,那也决计不是,云大哥平日里都很冷,待人也极为疏远,整个村子也就大通父子二人能跟他说上话,可他看嫂子的眼神反倒是透着股说不出的温和,嫂子又格外羞涩,云大哥没回来时都欢欢喜喜,表情很是自然,可一回来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点着了似的,脸蹭蹭蹭地发红。
不过,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吧,花枝想。
嫂子容易害羞,身体也没有恢复好,想来是两人尚未体会到床笫之欢,因此在外人看来稍微生分一些。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和钟大通两人都热情似火,一挨到床铺就恨不得来一次,其实他二人成亲之前也没怎么见过面,只是洞房花烛夜耳鬓厮磨几番就熟络了,之后再快活几次,便恨不得比亲人还亲。
思及此,她倒是希望嫂子腿脚早点好,和云大哥早行夫妻房事,两人能够一直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
饭后,沈晚夕想着没有让客人帮忙洗碗刷筷的道理,又瞧着暮色渐深,便让钟大通夫妻回去了,自己刚起身准备收拾,却被云横按住了肩膀。
他垂下眼眸,低声道:“你累了一整日,洗碗我来吧。”
沈晚夕话到喉咙口又咽了下去,她也不是很喜欢洗碗,而且拄着拐杖一次只能捧一个碗,效率太过低下,便放手让云横去收拾了。
她独自坐在床边,右脸又慢慢痒了起来。
想抓又不敢抓,想看看里面伤口恢复得如何了,可是家里也没有镜子。
况且,云横没说拆,那就是时间还没到。
她不能这么心急。
刷完锅后,云横烧了热水提到屋子里,面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看着冷冷的,“你先擦身,洗完叫我。”
他转身欲走,沉吟了一会还是转过头来,交代道:“今晚我到山里蹲猎物,就不在家中睡了。”
“啊?”
沈晚夕张了张口,他这是……在逃避她吗?
她只说了一句好,便没有多问,怕问多了,云横又会有那种吓人的反应。
云横见她神色有些低落,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看着她,声音也放得极缓:“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会不会怕?”
沈晚夕听这话指尖有点发麻,眼睛也有点酸。
会害怕,你就不走了吗?
不过走了也好,她总归也需要一些时间冷静冷静,不睡一张床,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还自由一些呢。
说不定云横过两天回来,那事就翻篇了。
良久,她小意一笑,摇着头道:“熊瞎子值钱,但也危险,你自己小心一点,实在猎不到就算了,别让自己受伤。”
他薄唇微抿,垂眼淡淡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