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奏《赛马》事件之后,大家对刘和的态度明显有了大变化。
“民间艺人”刘长风老是追问是谁教会刘和拉奏胡琴的。
刘和没办法,只好说是父亲刘扶风传授的。刘长风不信,敲着刘和的脑袋,说这个侄子弄鬼,因为老四刘扶风会的曲子,他刘长风也会。
刘和灵机一动,说这种赛马的曲子,一定是自己的吐蕃母亲教给父亲,然后再由父亲传授给自己的。
刘长风听了,恍然大悟,说:“哦,有可能。吐蕃人,个个能歌善舞的。上次陪你母亲来的那个胖子,站在院子里滴溜溜地跳,我的曲子都压不住他。”
“最后还是被二叔家的刘厚哥哥一拳给打翻了,说是看得人头晕,哈哈!”刘猛笑着说。
得到了亲人们的认可,刘和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气质不一样了。
刘云哥哥直接叫他“乐师”,也叫他“刘乐师”。
刘舞拿着一根羌笛,让刘和交给他吹奏《赛马》。
刘和根本不认识羌笛,拿在手里觉得别扭,弟兄两个找了寨里的一个木匠,用竹子给舞哥做了一根长笛,手把手地教他吹。
刘舞最喜欢玩风流的东西,特意找了一个很精致的穗子,系在了笛子上。
舞哥吹了两天,始终觉得气慌,吹个曲子脸憋得像喝醉酒一样。
刘和想了想,就给换了一个曲子,吹后世《风云雄霸天下》中的《孤星独吟》的曲子。
刘舞听了,当时就很喜欢,练了一个早上,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每天麻麻亮起来,练完功夫后,就坐在门口猪圈旁的树杈上吹奏。
对猪弹琴,三头猪的长势也还都不错,拱圈门的情况有所改善。
每当舞哥吹奏曲子的时候,刘和的心中就莫名地升腾起一种思乡之感。
他想念一千年后的一切一切,但是又很沉醉于眼前浓浓的亲情世界。
一连跟着刘云练了三天字,刘云对他的要求的确很严格,天不亮就从被窝里扯起来跟着读书,读完书就写大字。刘和也渐渐地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好多时候,写着写着,仿佛手腕自己有了灵魂一样,轻车熟路地按照笔法开始行走。
刘云站在一旁,双手叉腰,看见刘和写得好了,就狠狠地夸赞:“刘乐师,就按这个感觉来。”
练一会儿字,刘云就开始练枪,是三叔亲自传授。有时候三叔带着庄客去收秋粮了,刘舞就带着弟兄们几个练。
后院的后面有一片白杨树,白杨树旁就是爷爷刘淮西的菜地,也算是一项老来乐的寄托。
几个孙子在菜地旁的空地上练功,刘淮西一声不吭地侍弄蔬菜,忙活完了,拍拍手,坐在大槐树下,摇着扇子看着孙子们舞枪弄棒。
“刘云根基深,刘舞妙招多,刘和缺后手,刘猛出招快,小池要多学些邪门歪道的功夫。”刘淮西看着看着,开始评点起来了。
刘云为人比较慎独,能静下心来,花了不少心思连桩功。
弟兄两个比拼桩功,刘云能坚持两炷香的时间,刘舞却不能,每次就输在功亏一篑,因此在桩功上总觉得不服气。
刘舞为人聪明,遇到巧招妙招爱钻研,还喜欢自己创招。
刘云练桩功的时候,心里记诵的是道德经、四书,把读书看得比练功重。
如果不是在屈吴山上被张百川压住打,受了很大的屈辱,现在也不会上心练功。
刘舞可不一样,练功是他的心头好。
他也凭着功夫在人前露脸。有几回有打把势卖艺的来到刘家寨,刘舞都不识好歹地撞上去,把人家打了个人仰马翻,灰头土脸地溜走。
为此,刘长风也罚过刘舞,威胁说再敢这样的话,就留着一些招式不给他教。
但刘舞还是很难改,何况,老爹不教,爷爷可是很乐意给传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