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舒跟许喻安回了家后才后知后觉的后悔起来,她和许喻安除了上下级关系,再也没有其他交情,怎么能这么随便的来。
不过细想起来,虽然许喻安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宋意舒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畏惧过他,反而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中强大的安全感。
可能这就是她会在那一瞬间鬼使神差地点头的原因吧。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许喻安给宋意舒递了一杯热水,看了一眼她受伤的额头和手,眼神中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记得一周前是一个男人打电话来给你请假,是因为额头受伤了吗?”
温热的玻璃杯将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身上,冻僵的身体终于有所复苏。
但她却无法开口回答许喻安,跟自己的上司说自己被丈夫幕天席地的强迫,她一头撞到树上,还说自己的丈夫出轨,她还捅伤了她的丈夫,不,这太可笑了。
“我母亲去世了。”宋意舒低头抿了一口水,捡着可以说的说。
许喻安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愣了一下,才带着歉意的说:“不好意思。”
他无意于揭别人的伤疤。
“没关系。”宋意舒无力地冲他笑了一下,“人不总是有这么一天吗?”
她从来都不是不能接受汪美的离开,她不能接受的是汪美因为被迫害离开。
她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她虽然说的通透,可是许喻安听得出来,她语气中浓重的悲伤。
“节哀。”他第一次因自己不会安慰人而无力。
宋意舒微微摇了摇头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关系。
因为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那你的手和额头是怎么回事?”许喻安眉心堆起褶皱,沉声问。
“这啊?”宋意舒抬起自己的手,晃到眼前,“我自己割伤的。”
像是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就像是她说吃过饭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许喻安的心里被她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拱起了一团火。
“你这样,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也不会开心的。”他垂眸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碎发遮住他的眼睑,隐藏了他眼中讳莫如深的情绪。
提起汪美,宋意舒的眼眶很快就发热湿润,她低下头,不想被许喻安看到。
“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许喻安微微叹了一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说道。
“睡觉?”宋意舒猛地抬起头,眨眼间豆大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像一颗晶莹的珍珠。
她是在慌张,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该有的反应,可她都已经跟他回家了。
许喻安失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怎么你的?”他似是害怕宋意舒不相信,又道:“我有喜欢的人。”
一直以来清冷矜贵的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竟勾起一抹笑,像是和煦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