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便将那说书的茶楼交代了出来。
杨氏听了之后就傻了,那是白家的产业!
她们若是动手抓了那茶楼的说书先生,一来不好和白子辰交代,二来妨碍那“美男计”的实施。
她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愣愣发呆,一方面想着白家为何要针对女儿,一方面苦于没有办法救女儿于水火。
正焦灼着,却听小丫鬟报,说是韩义鹏来了,杨氏不由得精神一振,她没有办法是因为她是后宅妇人,可老爷可是当官的,一定会有法子的!
杨氏眼睛亮晶晶站起身,想要出门去迎韩义鹏。
却见韩义鹏已经脸色不善地快步撩帘子进了屋子,大声对杨氏怒斥道:“外面闹哄哄的,到底怎么回事!”
杨氏一愣,本也想发脾气,可转念想到女儿的事情还是要丈夫出面,便压下的怒火,忙让人上茶,之后又将人都遣退出去,让赵嬷嬷细细把事情说给韩义鹏听。
韩义鹏板着脸听赵嬷嬷将事情说完,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你生的好女儿,不说为父母分忧,却处处惹是生非!”之前就是这个大女儿说出什么杀白依伊的话来,差点坏了他的大事,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把韩府的脸都丢尽了,如何叫他不恼羞成怒?
杨氏气不打一处来,据理力争道:“这事情能怪蓉姐儿吗?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故意要毁坏蓉姐儿的名声,要毁坏韩府的名声!你作为父亲,作为家主,不说平息流言救女儿于水火,力挽狂澜,却一味地只知道指责,如何为父为夫?”
她当年十里红妆嫁给韩义鹏,本以为是奇货可居,将来是要做大官太太的。可没成想,她不但要自己掏嫁妆为丈夫的小妾赎身,更是请了个对手入府。这也就罢了,好歹嫡长子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将来这韩家的家业是自己儿子的。可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丈夫不说安慰自己,不说解决事情,倒是一味埋怨起自己来。
她尤不解恨地怒道:“即便是战场上马革裹尸了,朝廷也得给抚恤金。蓉姐儿也是为了韩家才落得如此下场,怎么在老爷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如冰冷冷的朝廷?”
韩义鹏被抢白,又被这样指责,气得不行,指着杨氏道:“慈母多败儿,就是你一味纵容,好好的一个孩子才成了如今的模样!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杨氏只觉得气血翻涌,指着韩义鹏的鼻子怒道:“我慈母多败儿?我们家杰哥儿怎么了?不比那百合院小妖精生的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阳哥儿强?我蓉姐儿落落大方,谁见不了不夸一句长女风范?不比百合院的那个只知道哭鼻子的‘仙女下凡’强?”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最后挺直了腰杆道:“你韩家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杨家给的,包括你的功名利禄,包括你百合院里的小妖精!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慈母多败儿?”
杨氏每说一句,韩义鹏的脸色就黑一分,说到最后,他已然脸黑如铁。这辈子他最抬不起头的事情就是用杨家的银子打点官场,如今被说道痛处,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