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才蒙蒙亮。

厨房很大，除了碗和一个烧水壶看不到有其他厨具。

刁蛮倒了杯冷水喝下肚，“五点。”声音清晰，声线平稳，不像是刚起床的。

林木纳闷，“你起这么早干嘛？”

想当年他在世的时候，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会坐着，连多穿一件衣服都嫌累。

刁蛮拿出热水壶插上电烧水，“睡不着。”她四点就醒了。

自从搬来京城后没有一天的睡眠时间超过四小时，一闭上眼就会看到他们。

她不敢睡，不敢听他们的声音，不敢听他们一遍又一遍质问声——刁蛮为什么你还不下地狱，为什么你还有脸活下去。

可对她来说活着便是入地狱，活着比入地狱更加煎熬。

刁蛮从橱窗力拿出一包泡面，纤细修长的手指撕开外包装和调料包，一包毫无营养价值的方便面被她摆弄出珍馐佳肴的错觉。

林木不敢置信，“刁蛮姐你早上居然就吃泡面？”

原来大佬也吃垃圾食品！

“有什么问题吗？”刁蛮抬眼看林木。

来自大佬的凝视。

林木摇头，泡面他是没吃过的，他妈从不让他吃泡面。

不过他偷偷藏了一包在书包里，只是还没来得及吃就死了。

*

镜湖湾有一条美食街，名叫镜湖街，早上六点人声就开始炒热了起来。

要不是林木一直嚷嚷着要来看看，刁蛮绝不会踏入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

“刁蛮姐，你是不知道镜湖街一家粥店是全京城出了名的美味。”

“排队都不一定买的到。”

林木嘴皮子说个不停，刁蛮就沿着街悠悠晃晃往前走。

“就是这！”

刁蛮也跟着停下步子，抬头。

彭记粥铺，很地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