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经过一些没有经过改造的破破烂烂的建筑群，那些历史沧桑感让顾清晨有些沉迷其间，她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晚上灯光一亮，这片小楼的斑驳就不那么明显了。”江域突然开口。

顾清晨转头，她看着入迷，差点忘记江域这么个大活人了，她疑惑，“看样子，你来过？”

“来过一次。”

她点头，又听见他问：“你很喜欢这里？”

怎么感觉你是在没话找话……

顾清晨忍不住笑，“还行。”

她是带着一些期盼的心情来的，结果有点失望，这里人车不分流，到处都是车来人往，感觉有些嘈杂。

“随便逛逛就行，别寄托太大期望。”

“……”

她不想搭话了。

海口阳光强烈，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一个展览馆前停下来了，骑楼屋前的长廊连接起整个街区，可以遮挡烈日暴晒，这个地方人少，刚好。

三轮车在拐角处发出叮叮咚咚的铃声，远处斑驳的小店铺亮出诱惑的光影，CD店的劣质音响轮番播放着80年代的情歌。

“傍晚来应该会好一点。”顾清晨看向站在身旁的男生，主动找话题。

江域侧头看她，似是赞同：“嗯。”

这人话还真少……顾清晨没辙了，正打算默不作声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江域突然站到她面前，他的手越过她头顶，“别动。”

“怎么了？”她从下往上看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鼻梁处的阴影。

“头发上有灰尘。”

她尴尬：“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哪道墙上了。”

他呼出的热息，落到了她的额头上。

顾清晨莫名有些紧张，想起那天在图书馆，他站在身后，帮忙拿书，手臂环过她的肩拿书的手掠过她的手背……

“好了吗？”她出声问。

头顶还搭着他的手，顾清晨以为他会说话，结果没有。

这个街道两旁白色的墙面上都细致雕刻着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字和吉祥的图案。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看向对面的商铺。这里的很多商铺还保留着之前的商号，并在门前立有醒目的标示牌。

五秒后，她忍不住问：“我头上的灰很多吗？”

“好了。”他笑，把手收了回来。

“你笑什么？”

江域没回答，只略微促狭的看了她一眼，问，“要不要给你拍张照？”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相机，很想说自己不喜欢拍照，但是为了不辜负人家的好意，话到嘴边还是停下了，“好。”

“找个你喜欢的位置？”

“随便拍拍就好了。”说着她走到了阳光下，背对着他侧头，“拍吧。”

她这么随意，他看得直想笑，也随手按下了快门，前后不到两分钟，他招手，“好了，过来看看？”

顾清晨走了过来，象征性的低头看他手里的相机，海口老街本身就带了一种非常文艺复古的感觉，加上今天的天气不错，蓝天白云之下，独具特色的建筑显得更加小清新，拍出来的照片完全不用修图。

其实她倒是更喜欢刚才骑行路上非主街的民居，那里斑驳的白墙和生长着旺盛的绿色植物，时光的沧桑和未来的希望融和着。

她突然低头，呼吸轻轻落在他的手上。

“还拍吗？”他问。

“那倒不用了……”她连忙抬头看了他一眼，表示拒绝，“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拍，虽然没有你拍的好……”

“不用。”

那你随身带个相机？

他低声解释，“我不喜欢拍照。”

……

说得好像她喜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