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若菊进宫后家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她本身就好像一个不存在的人一样。
他哥哥闻青柏整日像个纨绔,干着闲职结交一群狐朋狗友,美其名曰给爹拉拢门生。
被爹狠狠教训一通之后只敢偷偷结交。
叶秋禾不甚理事,府里的一应都是嫂子主理。
话说闻婕妤很是得宠,夏天进宫,除夕夜又被晋为昭仪,母亲也被封为一品诰命。
她的荣宠是历朝后妃都没有的。
过完年,也就是康元二年,皇上登基以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收成都比往年翻了几倍,国库充盈。
皇上减轻赋税和徭役,大赦天下,被百姓爱戴称赞。
所以即使他大兴土木,也没人出来斥责。
皇上要把离勤政殿最近的花园池塘假山人工湖或铲平或填圆建一座最辉煌的宫殿,称为星月宫。
传言这座直通皇上寝殿的星月宫是建给闻昭仪的。
皇上对她的宠爱在国泰民安之际,又成了一段佳话。
世人就是这样,怕如果有什么天灾人祸,她又会被第一个推出来祭天。
若菊还被特赦母亲可以随时递贴进宫探望。
我一直在想,男人真的有那么瞎吗?即使贵为天子,即使曾经在我心里最英明神武的五皇子。
从他独宠若菊以后他在我心里不再英明神武,他成为了我最讨厌的眼瞎心盲之人。
我一直这样劝说自己。
哥哥常年在外,家里一向我与嫂嫂作伴,好在我们俩性情格外相投。
自从若菊盛宠不衰,叶秋禾又被封为一品诰命以后她为人也不似以前谦和,常以主母自居。嫂嫂也不与她计较,任她在府里作威作福。
嫂嫂说:“她多管一件事,我便多省一份心,岂不妙哉”。
我觉得嫂嫂说的甚是有理。
哥哥带兵接连捷报,又打下周边一众小国,大齐的国土一直在蔓延,成为第一大国。
百姓都等着康元皇帝能做到真正的天下一统。
皇上的星月宫动用数千名工人,半年完工,用尽奇珍异宝,听说房顶用七彩琉璃瓦,栏杆用上好羊脂玉,地板用的是冬生暖夏生凉的碧色奇玉。
我暗暗称奇,世上竟有这种玉石。
怕是有过分谣言在里面,毕竟皇上的这种作为还能被人间称为佳话,我失笑,这不是昏君所为吗?
老百姓真的是被皇上带来的好日子给蛊惑了。
只是竣工也有些时日,却也没听说若菊搬进去。
我不常出门,嫂嫂倒是经常进宫也结交京城贵妇,消息很是灵通。
怕是又要大耗心思好好装饰了。
我一直认为我此生也就如此了,,每日弄弄花逗逗鸟,这样把日子打发了。
爹爹除了日常关心,再也不会督促我,他大概与我想的一样。
我这个京城第一贵女在新皇登基后也渐渐被人忘在脑后。
我倒是真心喜欢这种日子。
又到了深秋,夜里凉的很,我裹着被子坐在阁楼上,人缩成一团,着实滑稽。
“小姐,您这到底是冷还是热啊,说冷吧您在这吹风,说热吧,您又裹着棉被”,初月坐在我旁边被风吹得发抖。
“别吵,这个温度刚好,我今天就这样睡了”,我说着在藤椅上伸直了腿躺了下来。
藤椅是我这个闲人特制的,一个人躺下来刚刚好,舒服极了。
“哈,舒服”我惬意十足。
“不行的,会生病的,这冷风吹着头可了得”,初月大呼小叫。
“不会生病的,我保证啊”我连哄带骗才让她停止啰嗦回房间里去。
我把被子裹了裹,秋风吹在脸上舒爽的很,我一不留神睡了过去。
我梦到了我娘,她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跟画像上一模一样。
爹和先皇不都说画像连我娘的千分之一都没有吗?
为什么会和画像一样。
不管那么多了,我有好多话想和娘说,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先说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