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不是这意思,一时气急,你这么一问,竟感觉像真实发生了一般”嫂子哈哈讪笑。
“所以啊,你不会劝说我的对吗?”我说。
“可那是皇上啊,你入宫前就应该心里有数”嫂嫂忧心忡忡。
“我也只能如此劝自己”我无奈的说。
“若他是个寻常男子多好,你们两个恩爱定胜过我和你哥哥”嫂嫂说。
“是啊,若他是寻常男子多好”。
……
嫂嫂用了午膳才出宫,我用了午膳便叫来因草跟她学制珠钗。
我这学的第一个物件便是金锁,好将来送给嫂嫂的孩子。
金锁自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我亲手做的有些心血在里面。
我伏在案上认真的画着金锁的式样。
画了多张都不甚满意。
碎文进来替了因草磨墨,说:“娘娘,勤政殿的掌事姑姑去了长乐宫”。
“为何?”
“皇上赏了闻昭仪掌嘴十日”碎文说。
“皇上这么做未免太不给若菊面子了,好歹她也是昭仪,嫔位之首,这么做不妥啊”,我停下笔说。
“娘娘奴婢不担心这个,闻昭仪原是活该,只是这会让后宫的人更加说您狂妄跋扈,再加一个善妒,怕还会有人说您妖媚惑君”碎文说。
“你当没有这件事人家就不说了吗?”我低头继续做画。
“别人说什么我也不放心上,只是我爹的面子我得顾着,你去勤政殿跟皇上说,让他免了若菊的掌嘴”。
“是,奴婢这就去”,碎文唤了因草过来,退了出去。
自见了杜宝林之后,我就对李铭沉无甚好脸色,他也不恼,只迎着笑脸哄着。
第二日杜宝林竟然又来请安。
我不愿见她,便让碎文打发她自行回去。
第三日李铭沉得闲,待在星月宫陪我画金锁的式样。
他画的几幅都很合我意,我拿着连连赞叹,都吩咐了碎文收起来,好让因果教我临着做模具。
刚净了手,李铭沉与我说起北地又遭了大旱之事。
仁义进来请了安说:“皇上,娘娘,杜宝林来请安”。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李铭沉一眼,他面上无波。
今日日头大的很,我说:“让她在院里待着吧,既然爱请安,我就让她请个够”。
我原本也只是狠话,看李铭沉会不会护着她。
这种大热天,就算是个康健的人也是站不得更何况一个有身孕之人。
“是”仁义起身。
我看李铭沉还只悠闲的喝茶,便说:“让她进来吧”。
“是”。
“有的人面上不表现,心里肯定乐开花了”我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
“谁?”李铭沉佯装不懂。
我亦懒得理他。
杜宝林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如这夏日盛开的白莲,干净娇嫩,还挂着露珠。
“给皇上娘娘请安”,她福下身子,只等着我和皇上说免礼。
我就不说,就让她福着。
她一时站立不稳,身后的丫头赶忙搀扶。
“臣妾失仪了”她就着丫头的手,如弱柳扶风。
而我在她面前只像一个无恶不作的莽夫。
碎文不作声搬来椅子放在她身后。
“谢皇贵妃”她诚惶诚恐的坐下。
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像若菊,胆小温柔,只是更加胆小温柔。
想到若菊我更是厌烦。
“这星月宫与你住的甘泉宫又不近,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李铭沉宛如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这才知道她是住在张婕妤的甘泉宫。
按照她的位份还不能有自己的宫殿。
“我不是与你说了,天儿太热,即使天不热,你也不用来向我请安,我不爱受这些礼节”我说。
杜宝林面上尴尬只说:“皇贵妃位份尊贵,臣妾只是想着皇后该受的皇贵妃也该受的起,向皇后请过安后,便来皇贵妃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