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没有。” 陆谨不敢顺着这话题掉坑里:“别贫了,我们快去军机处吧。” “不用了。” 他这才看清面前男子也换下了平日里华丽的紫装,此时一袭干净利落的夜行衣,比她的专业不少。 他从袖口中掏出两幅卷轴,两手并用一甩而开,引得陆谨不由得歪着脑壳引颈侧看。 一边是,皇城攻防图,另一边是,地下暗道图。 “这是…我要盗取的军事机密?” 南宫熏并没有说话。 倒是系统多嘴【经扫描,两本都是真迹,收录可交任务。】 “啊…”陆谨倒退了两步,直起身子来看着南宫熏:“你怎么都偷完了?” 夜风吹过,吹起了他用来束发的飘带,他歪头微微一笑,叫人难分真假:“军机处守卫森严,即使躲过了守卫还有机关重重,公子不必去冒险。” “可是你…” 此处灯光昏暗,陆谨方才还没注意到,此时夜风一过,她就闻到了面前人身上除了体香之外的铁锈味。 “你受伤了?” 陆谨围着他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变扭的换了个姿势,重新面向她:“小伤而已,无妨。公子能不能想办法记下这两张图,被人发现之前必须归还。” 她眨了眨眼睛,图像记忆她无能为力,不过这个时候不抱系统金大腿更待何时呢? “系统君?大爷?记下来了么?” 系统都懒得理她,只是在陆谨的视线里,那两张图下方出现了红条,当红条满的时候脑中就想起了叮的一声。 【资料收录完毕。】 陆谨还整一个懵懵的状态,这个任务也太简单了吧? “我记完了。” 南宫熏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一点也没有怀疑陆谨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转身就要走。 “等等…”她看着那个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知怎么就出口叫住了,待他停下回头看她时,她却又只说得出:“你,不用先包扎一下么?” 他一转身就暴露了,一条从肩膀斜跨整个背部的巨大伤口,虽然好像不深,却很长,皮肉翻飞,血迹隐隐,看着揪心。 可是他好像很赶时间,回望了一下就无所谓道:“没事。” “送回去,不是也很危险么?”陆谨觉得这几天这个男三真把她宠成了个小公举,说话都有点慢吞吞的。 她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和语气,坚定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眼底似乎有动容有惊讶,但是最后都被淹没在他平日眼里望不见底的黑色里:“公子这是不信任我么?” “不是啊,我是担心你…” 担心… 这一个词让他明显僵直了一拍。 他许多年没有听到过的词。 以前不会有人去担心一个青楼小倌,现在也不会有人担心高高在上的准太子。 可是她脸上的担心是真的,那般不加掩饰,让夜风都变得和缓起来。 “那就回去备好药膏等我回来吧。” 他说着就消失了。 真的是消失了,身形极快,就如陆谨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来得一样,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走的。 她伸出的尔康手僵直在空中,她觉得,这男三怎么这么傻呢? 他利落地帮自己把军机偷到手,她不就要走了么? 南宫熏如何会不懂? 只是当他从军机处那个机关遍布的楼里逃出来,又如鬼影一般的闪过重重守卫,回到东宫之后。看到女子倚在床边,手心朝上敞着,那盒药膏静静地躺在她手中,而她却已静静睡着的时候。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背上的伤口的确不好上药,无论怎么动弹都疼。 可是他却怎么都不忍心叫醒那个睡的像猪一样女子,只是见她又不安分地扯下被子的时候,才忍不住出手,将她放下好好躺着,又帮她盖了一遍被子。 紧接着他就进了里屋。既然上不了药膏,药浴也是一样的。 南宫熏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明日就是册封大典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