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几娱乐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还在照常运作,但张珏却没有了消息。她解约的事情也就暂时按压不动了下来。
这几天。
她经常去她哥的医院探望。
来回之间,王粲就瞬间发现了宁蛐的这个作息,立刻上报给了段宴。
周日。
正好下雨。
宁蛐还是穿了一条墨紫色的香奢长裙,穿的也是之前代言的一个品牌的小羊皮鞋,结果刚到楼下就开始下雨。
宁蛐:“……”
倒霉了果然是乌云密布。
算了。
宁蛐脱下了脚上的小皮鞋,拎在手上,去公用伞区拿了把伞出去,雨越下越大,感觉她脚趾缝都能感受到雨水的流动。
很凉,又点点儿爽。
不过有几粒小石子又格外的膈脚,宁蛐虽然练舞非常艰辛,但也把每个部位保护得很好。一双嫩脚更是娇贵纤细。
裙摆不是很长,百褶颇具优雅,宁蛐露出了脚趾,白皙精致。她踩在了水泥的石板路上,凹槽积满了石子。
宁蛐被压得很疼,她的脚趾每颗都圆润白皙,修剪的指甲也光洁,光影投射过来压出了细腻的水珠。
到了门口。
宁蛐看了眼手机,两只脚聚在一起,小小的,像只企鹅。
在雨中蓦然惹人疼了起来。
结果,忽然接到了司机的信息,点开一看——抱歉,临时有事,你取消下订单吧。
……
宁蛐在路边像只落魄的小企鹅。
雨可真大。
大的她心都拔凉了。
宁蛐取消了订单,开始重新打,越想越气。
她一定要去学车!
忽然想起了她报的驾校,考了个科一,就再也没有光顾过,平时练舞太忙了,科二又挂了一次,总之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悲催。
心乱如千千结了。
忽然,前方驶来一辆车,正好有个水潭,她下意识心里一抖,可司机把握的距离却刚好,直直地在水潭这停住了。
宁蛐的心在此刻都绷起。
这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她并不熟悉,但停下来的一刻,总感觉是她误打的车,她放下了手上的鞋子。
开始低下头。
慢慢地找自己的打车订单——上滑了一下,貌似又不太像。有点奇怪,她用试探的眼光看向这辆车。
车窗缓缓摇下。
就像经历过无数遍一样,噌亮的玻璃被雨水刷洗地泛光,男人的侧影缓缓停在了她的前方,手在打方向盘曲了下,停下来。
锐利的视线顺着它看过来。
她看清了车内的面容,是——段宴。
他打了把伞出来,抖了下,向她走过来,“上车。”
雨款款的下,落在地上,激荡出圈儿,石子泊油路也不平,雨直接往下刮。宁蛐盯着一步步逼近的段宴,往后面躲了两步。
她板着脸,“我不想。”
段宴的黑色雨伞盖住了她,凑近了几分。
他伸手,直接就把她手上的绿伞给扯掉了,沉着声音,“不想什么?”
段宴觉得女孩就是别扭。
容易口是心非。
明明就期待着他一哄就能好,现在还是张牙舞爪的。
不过段宴觉得她这样就很好,很可爱。
目前来说,还处于他能够纵容的范围,没有触及到他的原则。
段宴也清楚,宁蛐是应该生气才出走段家,女人就是这样,该有的麻烦一点儿都不能少。
而现在是他在哄人,放低点姿态貌似也可以。
宁蛐力道本来就没他大,此刻雨伞都被他扯掉后,她心里就像被柠檬榨了一样又酸又涩,她推了下段宴。
“离我远点,”宁蛐语气闷闷地,“你别靠这么近。”
“把伞还给我。”她语气很疏冷。
段宴眸子浮出一丝笑,盯着这个脸气的通红的小番茄,头还一颤一颤的,就跟个可爱的小脑瓜子一样。
就会闹腾。
宁蛐还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么多,她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上车就给你。”他神色自若,捏着伞,伞盖朝她的方向倾了几分。
“……”
宁蛐眼底盛着水光,她移开眼。
耳根隐隐地因为怒色而红了些。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段宴被她这副模样挠的心头一痒,眸色略深,就喉咙滚动了下。
下一秒。
宁蛐把她的伞抢了回来。
得手后,她一手拎着小皮鞋,一手打开了伞柄,理都不理段宴,转身就打算离开。
再!见!了!
结果旁边有个尖锐的石子。
宁蛐脚一抬,感觉有什么嵌入了脚内,压得她眼睛泪水几乎肆意。
宁蛐:“……”
憋住了。
她忽然的停住,让段宴莫名了几分。雨下的半大,空气很静,导致他声音哑了几分,“怎么不逃了?”
宁蛐:“……”
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她该怎么说???
这个世界,毁灭吧。
眼睁睁看着女孩的耳缝就像着了火一样通红,从脖子一路红了上来,她闭了闭眼睛,让疯狂下意识的眼泪憋回去。
好疼。
迁怒段宴后,她现在理都不想理他。
她的脚站不稳,腿开始抖起来。宁蛐伸手,撑了下旁边的公交站台的柱子。
不仅疼。
还那么的……挺丢脸。
宁蛐当即就想跳楼。
“你……”
段宴凉薄的视线顺着她抖着的腿,看向了她露出来白皙的脚趾。
就这样圆润的踩在铺满小石子的地上,他眸色一暗。
下意识滚动了两下喉结。
宁蛐脚很小,缩在一起,又是光溜溜,有点儿细血顺着雨水留在了地面上。
段宴揽过了宁蛐的肩膀,靠近了点,伸手环着抱住了她。她的肩膀极瘦,因为疼痛又佝偻了会儿身躯,满脸发白。
宁蛐还处于疼痛之中,感觉身体和灵魂还在搏斗,她眼里盛着水光。
差点就怒骂一句,遇见你就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