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也走来,打趣道:“小姐刚学会下灶就熬药,还以为会先给自己做个桃花酥呢。”
“桃花酥多难啊。”小风轻苦着一张脸,撇嘴道:“我一点也不会。”
“小姐,你这药熬好了是给谁喝的啊?”花妍问道。
花容跳到花妍跟前,弯着一双眼,笑说:“这你还猜不出来,当然是给那个看不见的啊。”
“花容!”风轻看着花容,有些生气。
花容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呜呜地发出声音:“小姐,花容错了,花容再也不说了。”
“小姐,这药你是从哪里拿的?药可不能乱吃,也要对症下药啊。”花妍走到风轻跟前说。
“嘿。”风轻笑了,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花妍,懂得就是多,你放心吧,我是特地问的承世堂的刘大夫,绝对是对症下药。”风轻拍着小胸脯,保证道。
“那奴婢就放心了。”花妍虽是这样说,但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风轻。
风轻挑眉,看着桌上的狼狈不堪,有些不知所措,又见四只眼睛一齐地对向她,风轻说:“你们出去吧,出去吧。”说着便想用一双小手推她们出去,惹得花妍和花容一阵躲,嬉笑着出了小厨房。
太阳从山顶落到了半山腰上,风轻看着大功告成的汤药,欣慰地笑了起来。
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再小心地放进食盒,盖上,风轻上扬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提着食盒,小风轻迈着轻快的脚步出了侯府。
“喂——”风轻带着小食盒顺着木梯哼哧哼哧地爬上去,双手扒着墙,对着下面站着的人说:“你上来,帮我拿一下东西。”
小阿离抬头,愣了一下。
“发什么呆啊,快上来。”风轻对着下面叫唤道。
慕容离闻言,便踩着桃花树,朝着风轻的方向,爬了上去。
风轻拿起慕容离的手,让他拿住食盒,笑颜说:“你先带着这个下去,你爬得稳,我怕我带着它,会把它摔了。”
慕容离知道里面是什么,在握住食盒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里面一股浓浓的药味。
“下去,下去。”风轻拉着慕容离说着,“你先下去,我再下去。”
慕容离的手紧紧地握住食盒,开始往下爬,在看不见的薄唇里面好似被牙齿咬着。
“砰!叮,叮叮——”
“啊!”风轻脚踩着树干,手扶住树枝,一双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你怎么把它摔了!”
慕容离从树上跳下来,轻言道:“没拿住。”
风轻也学他从树上跳下来,一个没踩稳,摔了个屁股蹲。
可真疼,风轻站起来,用小手揉揉摔疼的屁股,忍住飙泪的冲动。
“哼!”风轻走过慕容离,突然转头对他大声说道:“你知道里面是药,你就是不想喝!”
风轻说完就委屈地跑走了。
慕容离面无表情地蹲下来,一片片地捡着被他摔碎的瓷片,放进小食盒里。没用的,师父给他寻了多少的药都没有用,这一碗,没用的。
喝了没用,还不如不喝。也省得她做这些无用功,让她心里平添苦恼。
床榻上,风轻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天微微透一丝亮光。
原来,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有做过。
想着刚才在梦里看到的,桃树上,慕容离那没有表情却带有抹不掉的悲怆的模样,风轻的心就揪了起来,难受,泛着疼。
前世,她忘了他,负了他,可他却一直把她放在心里,从未变过。
他为她报仇,现在又救她一命,她真的无以为报,她能为他做的也屈指可数。
但现在,他的未来,是登帝位,展宏图,而她,却再也不想踏入宫墙半步。
重生而来,以为是站在别人看不见的前方,可现在,风轻明白了,她还是偌大繁华里的一粒尘埃,只是前世的自己早逝,这满天的繁星却是从来也没有看得完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