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容夜活了二十年,自他十四岁母后开始给他送醒事宫女开始,这六年中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子不计其数。
娇柔妩媚,羞涩腼腆,欲迎还拒,矫情造作的,他自是见得多了。
可这般急不可耐,拉着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圆房那点事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公主这般盛情邀请他,他若是不合了公主的意,岂不是怠慢了和亲公主,也同样是怠慢了埭国?
少女身姿窈窕,凹凸有致,自是早已吸引了男子的目光,那薄纱下的诱惑,只有揭开了这层面纱,才能探究个真切美妙。
容夜从未碰过女子,并非是他身体有问题,而是他心中自小便有一个心结,那就是不想碰除妻子之外的女子。
眼下这投怀送抱的少女,刚刚与他拜堂成亲,结为夫妻,此刻这里又是他们的大婚之夜,洞房花烛,容夜也是个正常的男子,自然是该做正常男子该做的事。
身为人夫,妻子有所求,他岂有不满足之理?
男子刚刚沐浴完,身上也只着了一件寝衣,走到少女跟前,见她笑靥如花,天真烂漫。
他真难想象,这样的女子,是如何满脑子装得都是那种事的?
也是新奇。
“娟儿!”江鸢见容夜应了,心里也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虽是女子,但却是个极讲义气的人,虽然两人曾经有旧恨,可眼下容夜为救她挡了一箭,身中剧毒。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她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圆房而已,就算容夜不救她,大婚之夜容夜要求与她圆房,难道她还能不应吗?
少女酣醉,可却还是忘不了心中的那份执念与内疚,她为容夜把过脉,知道容夜那方面不行。
可冲喜要冲到极致,就讲究个一冲到底,吉时圆房,药到病除,所以江鸢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娟儿胆怯,可奈何公主下了死令,她端着小漆盘,硬着头皮走进来。
容夜目光落在那碗里还冒着热气,黑乎乎的汤水上,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少女衣不遮体,却丝毫不知自己这模样有多么的勾人,令人想入非非。
“海狗鞭啊!”少女一本正经道,“知道殿下身子虚,特意给殿下准备的,服下此药,保证殿下良宵圆满,不留遗憾。”
江鸢怕容夜身子撑不住,加了海狗鞭的同时,还用了千年人参给他吊气,只为确保此次圆房能够万无一失,说什么都要让容夜撑过去。
瞧着少女一副很是通情达理的模样,容夜只觉得自己心口发闷,气血上涌,怕是要被气吐血。
他咬牙切齿道:“你倒是想的周到。”
少女抛开前仇救恨,一心一意为着容夜着想,觉得自己伟大的简直要发光,哪里在意了容夜的反应。
她摆摆手,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模样:“殿下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子脸黑得要杀人,娟儿还没长大,自是听不懂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
可她却不傻,也知道太子发怒了,娟儿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容夜瞥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海狗鞭,想起了那日在城外,太姀公主诊断她不举,给她当场开药的场景,也是这海狗鞭。
容夜顿时心里更是不爽了,“滚!”男子声音低沉,气势迫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一般。
娟儿本就胆小,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可是她跑归跑,仍没忘记公主的嘱托,这药在关键时刻能吊太子的命,可不能少了它。
于是她人滚出去,药却留下了。
药碗放在桌子上,男子面色铁青,难看到了极致。
这时,床榻上的少女,带着几分酣醉的娇态追问道:“殿下,饮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