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禹这一逃,直接逃回了凤鸣山。
凤鸣山地位特殊,想必屠娇那个死变态不敢找来。
只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回虚箜派,遇见屠娇已经够糟心了,他不想看爆丑的小师妹。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主因还是他现在丑!爆!了!
腿断了不说,他刚才对着河边照了照,不知何时他的脸上竟划破一道小口子,多半是跑路的时候弄伤的。
小口子丁点小,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洛少禹却大惊失色。
那小口子正巧落在他颧骨处,上面还带了丁点血丝,小得仿若一颗红痣。原本就女气的一张脸,因着这一道口子,越发娘里娘气。
太丑了,太丑了,简直丑死人了!
他边照边哀嚎:“我这保养了一百多年的小脸,就这么毁了……”
他脸上何时受过这么重这么娘炮的伤。
越想越难过,他从怀中拿出一块面巾,毫不犹豫的蒙住了脸。
断腿事小,毁容事大。
这副丑样子,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
洛少禹对着河水自怜自爱,又缓缓从怀中拿出一把梳子,以河水为镜,将散乱的发丝一根一根梳好。
他动作轻柔雅致,好似手中拿着的不是梳子,梳着的也不是头发,而是什么绝世珍宝。
梳完头发,洛少禹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有些困顿。随意找了个树,他飞身一跃,靠着树枝便阖目小憩。
……
传音突然被挂断,苏锦河从屋里出来时还有些气性不顺。
老二不接,老三有事挂了。而且听老三那话的意思,似乎腿断了也不准备回来。
苏锦河把这事告诉景白止的时候,景白止愣了愣,脱口道:“腿断了?还有这种大好事。”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及时啊。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将嘴角的笑意生生压下,转为担忧道:“严重吗?”
苏锦河嘴角抽了抽:“你的笑包不住了。”
有吗?
景白止摸了摸嘴角,待意识到苏锦河这是在嘲讽他时,忙正色道:“我没笑,我这是在担心。你家师弟那般容貌,又受了伤,若是遇见登徒子……”
苏锦河嗤笑:“不就是断个腿,回头接上就是了,能有登徒子欺负得了他?你还是想想老二老三不回来,该怎么跟小师妹交代吧。”
说着,苏锦河往周围看了一圈,问道:“小师妹人呢?”
“去凌烟池洗衣服去了。”将饭桌上烤好的几条鱼往苏锦河面前推了推:“小天心给你留的。”
拿起烤鱼,苏锦河两口下肚,连骨头都没吐。
“小师妹手艺真不错。”说着,他又问道:“你敢让她去凌烟池?你就不怕你的那些鱼……”
苏锦河做了一个咔擦的动作。
那鱼说起来也跟景白止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虽说未开灵智的鱼是可以吃的。但景白止从不让他们碰,平日里除了老三偶尔去凌烟池照镜子洗漱。
他和老二从来不去那处。
景白止没什么表情:“我把他们拿去别处了,现在那池子里都是些普通的鱼。”
“哦。”苏锦河含糊不清的嗯了声。
他就说嘛,今天老头子怎么会拎着鱼回来,原本压根不是凌烟池的鱼。
思绪间,他将手再次伸向饭桌上的盘子,却扑了空。
“我的烤鱼呢?”苏锦河不高兴道。
景白止无语:“你刚才全吃完了,还烤鱼呢。”
“早知道就让小师妹多烤点了。”苏锦河嘟囔道。
景白止:“……”
“你少劳烦你小师妹,你看她瘦成什么样了,还要顾着给你留吃的。没吃几口就找借口说自己吃饱了,要出去洗衣服。”
“你小师妹对你好着呢,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老二老三哄好,别把你小师妹给欺负跑了。”
景白止三两句就把难题踢给了苏锦河。
这次苏锦河倒是没跟他抬杠,在留住小师妹这件事情上,他一向和景白止站在统一战线。
用洗尘术净了净手,苏锦河手指无意识在桌上敲着。
好一会,他灵光一闪,双手一拍掌道:“我有法子了!”
景白止:“?”
苏锦河说的法子,是让景白止给洛少禹发一封夏天心的画像。
他缓缓道:“但凡来个美人,别说是腿断了,就是人瘫了,老三都会爬回来的。”
“有道理!”景白止竖起大拇指。
“那老二呢?”景白止又问。
“老二?”苏锦河嘴角微翘,双眼微眯,活似只野狐狸:“哼,他还能在外面呆个一年半载不回来?以老二的脾性,待他见我们久久不寻他回来,还不得急得乖乖回家。”
“有理!老二就暂时不管了,等他自己回来吧。”景白止下定决心道。
老二那嘴又毒,比起老三那颜控的性子,想说服他不知有多麻烦。还不如先冷着他,挫挫他的怪脾气。
哎,自家大徒弟的脑子就是好使,当初按脸排名真是选对了。
苏锦河却在心里冷笑。
死老二,敢不接他的传音,你就给我干着急吧。
而此时,正呆在九华山赖着不走的星舒,刚在言卿君面前许下豪言壮士:“他们就是亲自上门来求,我也是不会回去的。”
有了解决办法,景白止便开始着手复刻夏天心的画像。
修真界所谓的画像,有两种,一种是最基础的笔墨画,还有一种是术法画。
笔墨画容易理解,术法画却是拿被画之人碰过的物什,就能以那物品上沾染的气息,凝聚复刻出被画之人。
这是种高级术法,非常人不能用。
不过一小会儿,画像便大功告成。
景白止点点头,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只是他看着画像,却在纳闷,怎么小天心洗衣服洗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夏天心久久未归不是因为她动作慢,而是因为她出门压根就不是为了洗衣服,而是想试试自己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