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佯未想太多,倒想看看有何事呢,于是说道“带进来吧。”随后又转向张愠何济“既然如此,那便不远送了,还是那句话,但凡有需要,尽管开口。”
“嗯,告辞。”二人一同拱手,随后便走了出去。
大殿之内,只剩下冯知佯与裳合各官,冯知佯嘱咐道“在此非常时期,千万不要懈怠,既然那些人能打败圣上身旁的精兵强将,便说明定是高手,你们行事定要小心谨慎,而且越到这种时候越要替百姓着想,明白了吗?”
“是。”众臣齐声答道,随后便都各自走了出去,各司其职。
此刻,明煜也踏入大门,正好与张愠何济迎面相撞,只可惜明煜不认识他们,根本没有正眼瞧他们,而张愠何济虽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现在的明煜脸上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虽然何济觉得稍作眼熟,但根本并未往明煜那块想,毕竟他是已死之人,又怎会想到,只当是一走一过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未想其他。
而后,明煜走了进去,却只见冯知佯城主一人,现在他正想安排人将刚刚张愠之话报告洲王,却没想到明煜来的这么快。
于是冯知佯便坐到了高堂之上的位子,摆出些许威严,问道“听说你有要是相商,到底何事啊?”
一时间,明煜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支吾半晌,这才定音“我叫明煜,是当朝殿下。”
冯知佯听闻一愣,简直觉得此人疯了,不禁皱起眉头,怒色道“当朝殿下?本城主暂且当你是个孩子,尚不计较,虽然我不知你冒充殿下意欲何为,但这不是你坑蒙拐骗的地方,快些离开,不要耽误本城主办事。”
明煜也不禁眉头紧蹙,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为何说这般话,好似自己不在人世一般,于是连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明煜,也就是我,失踪了吗?”
“失踪?”冯知佯冷笑一声,这才明白,面前这小子是听闻之前寻找明煜,前来冒充,看他的穿着打扮,想来是要钱来了,想明白这一点,更是令冯知佯勃然大怒“你难道不知道早在七八日前,便已经找到了殿下的尸体,本城主亲眼所见,难不成这还有错,你这宵小之辈,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冒充谁不好竟敢冒充殿下,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听闻自己已死,明煜惊慌失措,愣愣的杵在原地,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裳合城主的帮助下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皇城之中,但却没想到听了这等奇事,本来还想不明白,但明煜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被蛇咬死的樵夫,换了衣服过后,躲在了深山老林当中,当再次出来,明煜却发觉尸体不见,本以为是被野兽叼走,看来是被这里的官兵发现,既然能骗过那些精明的刺客,自然也能骗过这里的文武百官。
没想到樵夫的尸体救了自己一命,却没想到,将事情变得复杂许多。
望着神色慌乱的明煜,冯知佯淡淡一笑,语气放松许多,说道“怎么样啊?你可还有话说?”
明煜沉默片刻,问道“你说看到了我的尸体,难不成是满脸鲜血的那个?”
冯知佯回想了下,那尸体虽然有些腐烂,但不难看出脸上的血迹,于是点了点头,可仍旧没有消除心中的想法,唯一的解释,便是面前自称明煜这人,见过殿下的尸体,自以为掌握时局,这才敢前来冒充。
明煜深吸口气,急忙解释道“当日我跌落悬崖,见一樵夫被蛇咬死,情急之下,我与他换了衣服,并给他脸上抹了血,这才没有被刺客认出来,自此过后我便躲于林中深处的山洞中,休息数日,腿伤愈合,这才走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冯知佯听罢,哈哈大笑,转眼又变厉色“你冒名顶替也就罢了,竟还编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觉得有些太不合理了吗?你欺骗于我到底意欲何为?就算骗过了我,难道还想欺君不成?真是好大的胆子。”
面对自己的解释,冯知佯全然不理,甚至说出此等言语,明煜终是无法心平气和的辩解,朗声叫道“你若不信,将我送到乾昭,置于皇上面前,一试便知。”
冯知佯的想法坚定不移“就你,也配见君。”
“你……”听闻这话,明煜更是气的不打一出来,自己见过明盛的次数照他多出何止百倍。
还未能明煜再言,冯知佯便叫道“来人,将这逆贼压下去,关入大牢,等明日本城主有空,亲自审问。”
“是。”站在门外的士兵的走了进来,欲意押走明煜,但此时的明煜正在气头上,哪里会乖乖就范,只见他一甩手,内力骤起,便将两人击飞,看此巨变,冯知佯又惊又怒,敢在城主府闹事,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反了反了,快来人。”冯知佯对着门外大叫,十几名士卒跑了进来,本来还对此事一概不知,但看到受伤起身的两个伙伴,自然明白了,便一起朝明煜奔去。
明煜没有想太多,只是一股脑的向前迎战,现在的他不是卿煜,抛开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因此面对这些精明干练,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卒们,明煜根本没有过多还手之力,更何况现在他还有伤在身,疲惫的很,没有能坚持几分钟,就被擒住了。
见事情平息,冯知佯走到被五花大绑的明煜跟前,已然气的脸颊通红“敢到我城主府来撒野,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说罢,冯知佯对周围人命令道“待下去,关入大牢,单独关押。”
“是。”
于是明煜便被带入了裳合牢狱之中,因冯知佯的指令,明煜并没有与大多犯人关到一起,而是被独自关在小黑屋之中,这里唯有窗子能透出些许亮光,但此刻傍晚,阳光哪像正午那般明媚,屋子里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明煜的眼神还算不错,还是看得出这里面积很小,地面有着些许稻草,于是便再无其他。
明煜叹了声气,无奈的坐在墙角,对于此事,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但那城主一口咬定,不停丝毫解释,也是愚蠢的很。
被冤枉的滋味还真不好受,现在明煜漫无目的,也不知该如何行事,现在他的心情就像是这小黑屋子一般,黯淡无光,没有半分生色,若是早知道有着诸多麻烦,便直接靠两条腿回了乾昭,纵使遇到危险,也比被关在这破地方任人宰割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