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吗?”思路完全被带着走的中原中也结结巴巴起来,“真是对不起,但是我现在……”
他一摸自己的衣兜,比他的脸还干净。所谓的一贫如洗不过如此。
最后他只能神情纠结道:“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能分期吗?”
真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好孩子啊——这是森鸥外的内心活动。
太好骗了——这是鹭宫途羽的想法。
作为债主,她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然后直接将中原中也扔给了森鸥外。她将微绽的玫瑰花枝转手插入桌上的花瓶中。
“那你就去给森医生打工吧。”
她懒得带人,而且既然是森鸥外以后的属下,该怎么教导当然让他自己琢磨去了,她才不想多给自己揽活。
“中原君以后在我的诊所帮忙,每个月的工资就拿来还债吧。”
中原中也羞郝道:“好的,真是太麻烦先生你了。”
等到他跟着森鸥外离开别墅,坐上来接他们的车时,中原中也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不对!他明明是想问那个人羊的成员其他去哪了,还有她那个异能力又是怎么回事来着!怎么莫名其妙就签下不平等条约打工还债了?!
中原中也“唰”地站起来,脑袋撞到车顶发出沉闷的“咚”声。
森鸥外好心提醒:“中原君,把车顶撞坏了的话可是又要多赔一笔钱的。”尽管从他个人角度来说,倒是挺希望中原中也身上的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他眯了眯眼睛,犹如用揉碎了的浆果汁液染上色的虹膜在轿车中泛着近乎浓黑的光泽。黑发医生微笑着,双手交叠起来抵着下巴。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鹭宫大人,但是就中原君现在的能力和立场来说,她是不可能、也懒得为你解惑的。”
实力和地位都不对等,哪怕中原中也是鹭宫途羽亲手塞给他的未来属下,但也不代表高傲的港黑干部会对现在的羊之王有兴趣。能将中原中也带回来而不是一同扔到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也只是因为那里关不住对方罢了。
“至于你的同伴,我想中原君应该明白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是什么情况。任何一个组织,都不会对那种挑衅事件视而不见的。擅自闯过去的话,哪怕你有信心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羊的其他成员呢?”
话尽于此,不用再多说中原中也也明白。这也是他知道白濑他们又去招惹港口黑手党后才会那么气愤的原因。
更何况他现在在鹭宫途羽面前连着两次照面就被摁趴,如果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都是这个水平,他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
见中原中也面色不好,森鸥外话题一转。
“嘛,不过可以庆幸是鹭宫大人负责这件事情。只要你的同伴识时务点,倒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她对于这种事情不太热衷。”
“总之中原君要努力工作啊,说不定哪天鹭宫大人心情好就不计较这件事情了。”
森鸥外开空头支票开得很麻利,反手又将麻烦事情扔给了鹭宫途羽。
先不提是首领要求给这个组织一个教训——老首领教训的意思一般就是当场处理——鹭宫途羽带回去一个中原中也就已经是在老首领脆弱的神经上反复试探了,这还能用最近港口黑手党成员折损过多,看到一个有潜力的苗子所以想试试能不能带进港黑的理由解释。
要是羊的其他成员还能完好无损,怕是森鸥外下一次见她就是她从审讯室里出来了。
鹭宫途羽面无表情删掉手机里的消息,在心底给森鸥外再记上一笔账。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冷意消散,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慵懒和不以为意。她抬手找来直系下属。
“把这里收拾好,回港口大楼。”
鹭宫途羽不常来这栋别墅,她大多数时候还是住在loft式公寓那边。这次是因为带了羊之王回来,她暂时还没有换一个长居地的想法,所以才带着对方来了玫瑰别墅这边。
“顺便联系一下审讯小组那边的尾崎红叶,我这里有人要交给她。”
总之先扔去审讯室吧,经历一轮拷问下来估计也没几个人还能撑得住他们本来就不存在的立场。到时候再看看横滨最近有哪些组织不安分,再扔过去顺水推舟处理掉吧。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个人的运气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把老首领那边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