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和咳了十几秒才缓过来。

他问贺燃：“林乏为什么在医务室？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伤的严重吗？”

想到这，付正和手指握拳，屈起胳膊，盯着自己的鼓起的肌肉，另一只手的手指戳了戳，挺硬，不错。

“洗澡的时候被人插了个队，4个人，各个都比他壮，然后他也傻傻地就反抗了……哎，别提了，要不是我刚好过去，都不知道他要在浴室躺多久，伤的还挺严重的，肚子一团淤青。”

付正和上下打量了眼贺燃，没见着他哪里受伤，想着他应该干赢了那群人。

他嘀咕着：“唉，小可怜林乏……”

他想了下，道：“哪边浴室？”

贺燃道：“左边。”

“哦。”付正和道，“我那时在右边。”

贺燃轻嗤一声，抬手戳了下他的大臂肌肉：“你行吗？”

“嘶。”付正和叫了声，整个人萎了，手臂放了下来，瞪了贺燃一眼。

贺燃嘴角轻扯。

待了没多久，贺燃便倦了，实在是太无聊了。

周围十分喧闹，唱歌的声音，说话的声音，通通交杂在一起，吵得让人心烦。

他眼皮耷拉着，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表演，手机在手指间滑动。

夜晚的军训，教官也没训他们了，只是让他们坐在一起，唱唱歌，聊聊天，格外的舒心。

晚风轻拂，贺燃鼻子吸了吸，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眉头皱了下，怪难闻的，然后想到自己现在还没洗澡，一天的汗液都黏在了身上，顿时想离开了。

他眼眸抬起，看了眼，发现教官背对着他站在对面，正准备站起身时，没料到教官突然就转过身，眼睛直盯着他这边，大声道：“想跟其他班联谊吗？”

众人愣了下，然后齐齐高喊：“想——！”

贺燃抿了抿嘴，冷漠地坐回了原位，把手机塞进裤兜里。

付正和转头看他：“你是不是没洗澡？一股汗臭味。”

贺燃瞥了他一眼：“废话，打完架后就被教官发现了，怎么洗？”

付正和眼睛睁大：“被、被教官发现了？？”然后突然想到一个他忽略的现象，教官把贺燃带回来了，意味着他找到了迟到的林乏两人，但却没把林乏带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教官知道林乏受伤了，自然也就知道这两人干架了啊！

贺燃看着他瞬间夸张的面目表情，不耐烦道：“嗯。”

付正和脑中想着自己的猜测，慢了半拍，“……哦。”

他嘴巴动了动，看了眼贺燃此时的脸色，低声问道：“教官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贺燃皱起眉，此时又想起了糟心的检讨书。

恰在这时，哗然声一片，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开始挪动位置。

贺燃没再理会付正和，注意力被周遭的变化吸引，他扫了眼周围混乱的人群，也站了起来，看了眼教官的位置，没见到人，于是趁乱溜了出去。

付正和眼睁睁看着他溜走，也打算扭头离开的时候，猛地瞧见教官不时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顿时被吓了一跳，僵在了原地。

教官问：“怎么了吗？”

“……没。”付正和道。

教官点了点头，“那就坐下吧。”

付正和慢慢坐了下来，时机真是不凑巧。

他也想溜，去看看林乏。

-

林乏躺在病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呆，突然想到了什么，坐起身。

他左右看了眼，发现旁边病床上的人齐齐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