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而今的仙界…很失望!”
深渊之下,金色汪洋之中,朦胧的拄剑身影抬首看去,一个着紫金帝袍的中年男人正迎着璀璨仙芒而下,无比倨傲。
“紫金帝袍啊,帝……”
透过朦胧的雾气,隐约可以看到拄剑身影在笑,其中有杀意,因为踏仙芒而下的那身帝袍。
在他那个时代,敢穿紫金帝袍的唯有一人,也唯有那一人可穿!
而今,任何一个蝼蚁,都敢擅穿紫金色龙袍……
“至圣……”
拄剑身影身旁,有一位老人躬身站立,若非他出声,即使就站在那儿也没人会注意,因为这方天地的所有视线都被那拄剑的身影吸纳,即使是璀璨汪洋都成为附属!
“我曾拄剑仙域,守护这片生我养我的天地,拼尽无数袍泽……”至圣闭眸,他拄剑的双手在缓缓握紧,欲拔剑:“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对故土的后人下手啊……”
“但是这最后的祖地碎片,是我无数战友的长眠地,安能受侵扰?”
终于,至圣睁眸,本就不平静的金色汪洋掀起万丈波涛,直接涌出深渊,拍打在吕丘沅的衣角,让后者一阵迟疑,未敢再深入。
他凝神向下俯瞰,依旧看不透尽头,有无形的力量将祖地包裹,纵使强如他都看不穿!
“我之一生,唯有一剑,曾护众生、断天道!”
至圣长发无风自舞,他手下长剑在锃鸣,这方天地瞬间被极致的杀伐意笼罩,即使是金色的海水都泛起淡红!
冥冥中,有战鼓声响起,一道又一道残缺破败的虚影伴随着古老的战歌涌现,他们或断头、或被穿心,却依旧持残兵,守护在至圣周围!
纵使陨落数十百亿年,英魂依旧未曾散人间,至圣怒、则起杀伐!
“而今,挥剑故土、杀不肖后世!”
“戈!”
至圣手下的剑愈发锃鸣,身后的战歌声愈发激昂,但他还未拔剑,身旁老人已仰天咆哮,老人苍老的面庞在年轻化,浑身仙血在轰鸣作响,这是在复苏、恢复巅峰状态!
有他在此,如何能让至圣出手?
仙界,某方宛若仙境的小天地中,一柄古朴无华的长戈竖立插于最高峰,宛如这方小天地的中心。
而今,灰色的长戈仿佛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召唤,于刹那间崩碎峰顶,从这方小天地消失。
“亚祖!”
这方小天地中,无数人抬头,尽皆看向崩碎的峰顶,在低声呢喃,所有闭关长眠的老祖也于同一刻苏醒,在沉默。
他们是一方古族,已隐世无尽岁月,那柄灰色长戈,也已无数世未曾动过,更多的算是一种象征和震慑!
而今,天地戈动了,在他们这些小辈不知道的情况下动了!
“隐世的太久,外界已经如此猖獗了么?”
有闭关无数岁月的身影走出,迎着外界的阳光在深呼吸,他表情陶醉,身上却有杀意弥漫。
“让亚祖出手,是吾等小辈之错,唯有横推,以谢失职!”
有老人负手而立,在眺望崩碎的峰顶,他苍老的眸很冷。
他们一族俯瞰仙界万世风云,太久的没有于外界活动筋骨了,而今竟然有人惊动亚祖,甚至让亚祖拔出天地戈!
这是罪,无论何因、何族,唯有血可洗!
宇宙边缘,一柄灰色长戈一闪而逝,于显现的瞬间将无尽灰色吞噬一空,继而重衍真空,将这片星系恢复如初。
吞噬混沌,逆反本源!
再一瞬,灰色长戈出现在地球之上,无声无息的划过诸多虚空混沌,在其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划痕,之后笔直的射向深渊。
确切地说是在仙芒中愣神的吕丘沅。
“天地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