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生蹙紧长眉，将手收回，不与她触碰。

湛九眨了眨眼看着他，小施主才九岁，就生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尤其是他的眼睛很好看，眼尾狭长，眼瞳如黑曜石般清澈。

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抿着唇，骨子里的冷意叫人有些害怕。

傅余生冷声问：“看够了么？”

他本就病着，这一问，那双眼睛变红了，像是一只快要发怒的野兽，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湛九忙收回视线，许是小龙女转世的特征，她能看到他眉宇间的黑气，那代表着死亡。

但是，澡堂离大家对禅房有些远，这一来一回，小施主肯定死翘翘了。

她皱着眉，一双眼睛清澈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捞起了袖子。

傅余生视线有些模糊，只见她不停的在手臂上来回搓，不出五秒钟，就搓出了黑色泥条。

湛九一边用力搓，一边如释重负的说：“还好天热，汗水很多。”

说着，就将搓下来的泥条往他嘴边递，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小施主，快趁热吃。”

傅余生：“？？？”

趁热吃？

傅余生一度以为听错了，但看着她手指尖的泥条，呼吸更低沉了，连呼出的气体，戾气忽隐忽现。

湛九并注意到他的变化，小手又递近了一分：“这是良药，师父都不让我给别人吃，我在救你的命。”

傅余生别过脸，双手握成了拳头，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一字一句：“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