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后背一凉,目光躲闪着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能用多快的语速就用多快的语速,交代了几句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等管家把他送出大门,他回头看了一下光晕下的楼房,后知后觉的喃喃自语:“不对啊?我心虚啥?我是医生啊!望闻问切那不是我的工作吗?我碍着啥事了?!”
医生只觉得今天大概是水逆了。
韩初尧的卧房内,阳光缓缓的变动着洒落的地方,靳欢坐在画板前,一手抬起轻轻挥动,眉眼温柔又干净。
韩初尧一直都觉得,靳欢就适合画画,她专注的坐在画板前的样子,一直都是那么的迷人。
女孩的脸融在光晕中,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韩初尧看着看着,就进入了温暖的梦中。
他梦到了10岁以前的事,梦到了母亲曾为了哄他睡觉而唱的歌声:“啊那黄昏,美丽的黄昏……”
他还梦到了自己坐在靳家的饭桌前,靳欢抬着粉嫩嫩的小手,一点点的为他擦去唇角的米粒时,所发出的银铃一般的笑声:“咯咯,哥哥像个小花猫!”
他还梦到了郁容思坐在他的身旁,拿着他的课本和他一起背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
这都是温馨又美好的回忆,却又很快的消失、转了画面。
韩初尧看到自己在一间狭小的房子内,月光从窗帘之间狭小的缝隙中洒落,他的母亲抓着他的肩膀,指甲用力,面目狰狞:“韩家的血最是冰冷了!我的孩子,怎么才能去除掉你身体里留着的血?!”
他惊慌的想要退后,挣扎间,母亲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
眼泪夺眶而出,母亲却严厉的呵斥他:“不许哭!”
他想停下哭,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母亲突然变了表情,上前紧紧的搂着他:“对不起,阿尧,是妈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