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才伺候我用过早饭,咏梅就带了滴翠流绯绣春三人进来,齐齐施了一礼道:“二少奶奶,归宁用的礼品夫人已派人送过来了。”
我点点头:“有劳姐姐了。”
咏梅道:“二少奶奶说得什么话,这是奴婢份内之事。不过,时辰快到了,待会儿,咱们该出发去亲家夫人那儿了,二公子……”
眼角的余光扫过,我看到了她脸上的幸灾乐祸。
今日一早,我四下没发现二表哥的身影,正无比失望和伤心,却忽然发觉原本放在美人榻上的画不见了。我回想一下,记得自己的确是放在美人榻上的。左修右改好半天,不等完成,我就迷迷糊糊趴着睡着了。临入睡前,画被我小心翼翼地搁在一旁。
而现在,那张画正在梳妆台上。除了二表哥,还会是谁呢?
我不禁大喜过望。
二表哥也许不是像别人以为的那样痴了傻了,他只是不想和任何人说哪怕一个字。
我仔细收起画来,放到箱子里。
“不急,等会儿他就回来了。”
咏梅微垂着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
我面上镇静自如,心里不禁焦急万分。回门是选好了吉时的啊。
“二公子也不知在哪里,唉——”咏梅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二公子!您可回来了!”芸儿惊喜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咏梅略显诧异。
“姑娘,二公子回来啦!”芸儿挑起珠帘,二表哥从门外走进来,书童佑安立在房门外等候。
二表哥身上还是昨日的衣服,只是冠也歪了,发也乱了。
咏梅不可察觉地撇撇嘴。她身后的滴翠流绯眼圈有些红了,看我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怨恨。她们的二公子何时曾这般狼狈过!
放下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物,我仍打发她们出去。这回,连滴翠流绯都表现出明显的不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