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诚应了一声,上前一步问话。
店家忙不迭地磕起头来:“公子!夫人!各位爷啊,小人句句是实,确实是第一次干这勾当啊。所言如有不实,天打雷劈!”
二表哥恍若未闻,只低头抚着猫。
董诚厉声喝道:“你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何时到此做这害人的勾当,如实说来!如有半句不实,哼哼!公子夫人是贵人,举止斯文,不愿喊打喊杀。我这等粗人可没那般耐心!”说着,“噌”一声,掌中剑已出鞘大半,散着阵阵寒气。
店家吓得磕头如捣蒜:“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小人确是初犯啊。要不又怎会轻易被贵客们识破?”
二表哥眼皮也不抬:“那是因为你蠢。”
咏梅芸儿忍不住捂嘴偷笑。
佑安傲娇地双手一叉腰,上前一步道:“有道是丑人多作怪。你瞧你这长相,一看也不会有个好脑子!看看我们公子,那真是芝兰玉树,冰雪聪明。”
二表哥白了佑安一眼,脸上却是一脉相承的傲娇。
我不禁咋舌,看不出来,佑安居然还是个小马屁精。
“小人方进山,湖州人氏。”
我有些惊讶:“湖州?”
店家点点头:“嗯。正是。夫人可去过湖州?”
董诚厉声道:“休要打岔!还不如实招来?”
店家忙伏倒在地:“前年湖州大旱,颗粒不收,小人便从湖州到齐州投奔亲戚。亲戚家本也不富裕,靠种一亩薄田艰难度日。小人帮着干干活,再私下教一两个学生,也还能勉强度日。谁知,去年齐州又遭水灾。”说着,他竟有些哽咽。
“不仅是亲戚家,家家户户无不缺吃少穿,流离失所。小人为了活命,只好随流民入京,想着天子脚下,总好讨口饭吃吧。”
“流民不是在京城与齐州交界处吗?难道竟已进了京?”董诚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