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莫名的受了这般冤屈,他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再沉默下去。
他抬眸看了眼姜瑗,见对方面色忧郁的站在他的身侧,虽没给他眼神,但却的确是在帮扶他。
他总不能让五妹妹再失望不是?
想至此,姜绍便忍着疼抬起头来,目光幽邃的看向田氏,“如若娘亲说的是,每月半两银钱的话,那的确是发放到儿子上的。”
这话一出,堂上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姜万城怒瞪向田氏,训斥了声,“你就是这么做当家主母的?”
半两银,那些贫困人家每月都不止半两银的花销,姜绍怎么说也是他姜府的二少爷,田氏这事做得也未免太过了!
吴姨娘此时也撑着病体从小院子匆匆赶来,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老爷绍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啊,竟惹您动了家法。”
说罢,还没忍住多咳了两声。
见她那面容惨白的模样,毕竟又是以往宠爱过一段时日的人,姜万城还是心软软了语气下去,“咳,夫人说在绍儿的房里发现了四方赌坊的钱,姜府后辈不得入赌坊,这规矩也是早早便定下了的,由此……”
“老爷,绍儿怎么敢做出这等事来,且不说若非五小姐帮扶,妾身前两日便因上无钱病死床榻,就说平日里绍儿上半分钱财都无,哪儿来的底气去赌坊啊”吴姨娘低垂着眉眼,身若蒲柳般盈盈拜在地上。
要说起来,吴姨娘也是有段的,要不然也不能让姜万城倾心,还生下姜绍,护他平安长大。
要知道姜绍生出来后一年,姜沛便出生了。在姜府没有继承人的前提下,田氏尚且还能容忍一个庶子出现,可她自己生了个嫡子出来,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一个庶子碍眼,还要争抢姜府的家产。
此后田氏没少对吴姨娘母子两出,但都被吴姨娘挡了去,后来吴姨娘更是主动远离了姜万城,这才挡住了田氏的死。
听她又这么一说,姜万城那脸色,可别提多难看了。
田氏被他那阴鸷的眼神一盯着,膝下一软便跪在地上,“老爷,妾身、妾身也是为了府上着想,才会、才会犯下这等大错,再说了,吴姨娘也从未来找妾身要过银子啊。”
田氏着急忙慌的想把这罪责给推出去,但姜万城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再听她的话。
到现在,他心里自然也明白,姜绍这次是真的被冤枉了,只是这四方赌坊的钱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姜万城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姜沛身上,见对方哆哆嗦嗦的站不成样,面色比在病的吴姨娘还要苍白,心下顿时失望了。
“行了,来人,将二少爷送回院,再请个大夫去,这些年的旧账我也懒得翻了,管家回头送十万两银票给吴姨娘,瑗儿的钱就还回去。”姜万城到底还是不舍得把姜沛让人按在地上行家法。
但不罚姜沛,他自己心里又难受,“至于少爷,在家禁足半月,交五万两银子到账面上充公。”
姜万城年轻白起家时,便险些被赌坊的人坑的血亏,险些就再立不起来了,这才定下了不让后人碰赌坊的规矩,哪知道他的嫡子竟然去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