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兵士惊讶地抬起头,眼前的人却已经走远了。
贾东风当然要快点走。
回到自己的营帐,她令人端了一盆热水,用香胰子把手洗了几十遍。没想到会这么恶心贾东风甩了甩头,浮起一丝苦笑,刚才的画面,实在不堪回想。
深吸了一口气,贾东风理了理思路,如今俘了萧恒远,北征算是完满,圣帝身体不好,自己还是得尽快回去,然而傅欢情的身体
念及此,贾东风又回到了傅欢情的营帐,快步走到傅欢情的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傅欢情的身体不错,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感染高热,已是万幸。
傅欢情睁开了眼,正好对上贾东风如释重负的眼神,猜到她心中所想,缓缓笑道:“东风,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兰陵双煞,我怎么可能让你落单?”贾东风从怀里掏出一个颜色罕见的黑玉瓷瓶,瓶身虽然通体漆黑,但隐约可见琥珀般的纹路和光泽,如同猫眼一般。
“你不担心朝中?”看着贾东风极为小心地给自己上药,下手轻柔缓和,时不时有肌肤相碰,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然而却挠得傅欢情的心有些痒痒,傅欢情忍不住喉间一动,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故意岔开话题道。
“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贾东风的手轻柔却极稳,敷上的药膏清凉舒适。
傅欢情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撩拨,微微偏过头去不看贾东风:“这是华子夫留下的?”
“是他的天香断续膏,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就算是断骨,恢复起来也比正常快很多。”贾东风不觉有异,随口应道。
“灰袍圣手华子夫他可是郑有为送的人,你就不怕他随随便便下个毒?”傅欢情的眼睛盯着贾东风手里流光溢彩的瓶子,“真是个邪门的人,你看连装药的瓶子,都透着邪门。”终于不用再满脑子绮思了,华子夫这个名字,成功把他拉回了正轨。
“我来之前尝过了。”
“尝?”傅欢情诧异道,是他听到的意思吗?
“是的,如果有毒,入口的发作会更快。”贾东风抬起眼,看向傅欢情有些惊诧的神情,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可是他教出来的,他至少没有害过我。”
“也是,不过他得罪的人太多”傅欢情想起华子夫那张七分凉薄三分不可一世的脸,冷叽叽打了个寒战。他傅欢情从小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怕的人一个手掌数的过来:圣帝、甄太傅、家里老头子,还有一个就是华子夫。
身为一个面首,华子夫在重华宫的作为不可谓不嚣张:他成日里一身灰扑扑的袍子,自称灰袍圣手,却偏偏喜欢下毒,见谁不爽就送一副毒药,而且送的神不知鬼不觉,把所有人都当成他教导贾东风医术和毒术的物件,包括傅欢情。
傅欢情那日是与华子夫第一次见面,他只是清点了贾东风要转手的面首,随意与其中一个阿谀谄媚的调笑了两句,然后就莫名其妙地中毒了,先是浑身其痒无比,借着连舌头都大了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等贾东风把自己救过来后,傅欢情第一句话就是:“那个人你不要的话也不要送给我,我也不要!”
不过,正如华子夫的横空出世一般,他的消失也是非常突然,就算贾东风掘地三尺,这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