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挂，近十人围住了穆行书，“将你手里的证据交出来。”

“什么证据？”

“还给我装，都给我上。”

穆行书推开压在身上的摩托车，这场车祸受伤太重，他连看前方的事物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和十来人对抗。

泰城又下起来暴雨，暴雨将地面上的鲜血都冲刷干净。

……

赵丰羽在雨中抱着一声鲜血的穆行书狂奔，“阿穆，阿穆，不要，阿穆，我错了，我不该放手。”

大雨冲刷着他脚上的泪，咸咸地全部灌进赵丰羽的嘴角，他一路狂奔，救护车迟迟不来。

穆行书一把拉住他的手，“忘，忘了我，不，不值得。”他说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赵丰羽双膝跪地，抬头看着天，暴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哈哈哈，哈哈哈，啊！啊！”

他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在泥路里。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赵丰羽的胳膊已经脱臼了。

医生立马对穆行书实施急救措施，试图用电击来恢复他的心跳，可无动于衷。

急救了整整半个多小时，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医生叹了口气，赵丰羽紧紧拉着穆行书的手，“阿穆，醒醒好吗，醒醒，我再也不离开你了，醒来行不行，阿穆，阿穆！”

穆行书的心跳竟然有了微弱的起伏。

医生继续进行着抢救。

另一个急救室的穆辰，还没有脱离危险，输了很多血，都没有起色。

最后医生都快放弃了，穆辰突然咳嗽起来。

这简直就是奇迹，医生欣喜地看着他渐渐有了生命迹象，继续进行着手术，这枪真准，好巧不巧，就在心脏旁边两毫米的位置，如果再稍微偏一点，那就没有救了。

穆辰昏迷了三天三夜，他醒来的时候，穆行书却已经咽了气，再也没有生命迹象。

穆辰醒来看着身边坐着的赵丰羽，第一次他没有看到穆行书，他声音嘶哑，“老穆呢？”

赵丰羽喂了他两口水，“在忙。”

穆辰虚弱地躺在床上，“嗯。”

一夜之间穆辰仿佛变了，他本就暗淡的眼睛里更是一点光都没有了，只有深深的恨意。

“好好活着。”赵丰羽道。

“嗯。”穆辰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晚的景象，她持枪毫不犹豫射在他胸口，她冷血的模样到现在他都挥之不去。

“好好休息。”赵丰羽起身转头要走的瞬间一阵晕厥，脚下不稳，他半条腿差点跪在地上，手扶着椅子。

抬头那一刻，穆辰才看清他的脸色竟然这么苍白憔悴，“羽叔”

赵丰羽摇了摇手，“我没事。”

“老穆呢？”

如果他出事老穆一定不会不来。

“他死了。”赵丰羽转身，扶着墙，痛苦地呼吸着，一点一点挪到窗子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昨天心跳停止，没有抢救过来。”